刚刚,若不是看着他好心帮忙解围,她还真是不愿意搭理他的。
“没有救出姜白银,姜氏能放过你?”眼下,既是没了多余的人,梁绿珠也也不再顾忌了,径直出口挖苦人。
吴歧一愣,嗤笑一声:“还惦记着那事儿是我做的?你刚刚就没瞧出来,我也是一个极度有责任心的人,不然小包子她娘能给我磕头道谢。”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女人解释了,本来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儿,也用不着跟人解释,可一想到这个女人误会自己那么深,他这心里就相当的不踏实。
小包子?刚刚那小孩儿叫小包子。
无心过问这名字是不是吴歧又给临时取的,梁绿珠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他怎么了?”
“刚刚外头闹腾的那么厉害,你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吴歧不答反问。
看着吴歧说起这话时的严肃之色,梁绿珠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瘟疫
刚刚说的可不就是瘟疫吗?想着妇人那被白布遮的严严实实的口鼻,还有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梁绿珠再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是瘟疫,那整个安县,甚至于安县周边的乡镇都会面临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这么让人生畏的存在,他怎能做到说起话来云淡风轻的?
吴歧原本还想利用瘟疫吓唬吓唬她,可看着她这严峻的神色,她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抹心疼,再不忍心让他担忧。
于是,话音一转,他干咳道:“放心吧,不碍事儿的,大夫说了应该不是瘟疫,只不过为了安全,我让人做好了隔离,别的难民也被我移到了吴家的庄子上。”
他竟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梁绿珠面露困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个分不清楚是非,为了利益可以杀人救姜白银的人,如今,她竟有些愧疚,自己自认为讲理,倒是忘记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几个字的意义。
吴歧发现梁绿珠目光中少了许多敌意,心中微安。
“放心吧,终有一天,你会真的了解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咧着嘴,他悠悠的说了一句,面上全是笃定。
他相信,梁绿珠也并不是她面上那般讨厌自己的,没有理由,全凭直觉!
从衙门里回去之后,梁绿珠去买了半斤多肥肠,因为吃得上肥肠红薯粉的终归比较少,所以她没敢买多,正好摊位上还剩一个猪蹄,梁绿珠和老板讲了价,以六个铜板的便宜价格买了下来。
路过一家买小鱼干的渔妇面前,梁绿珠瞅到了一大堆海头发,心中一动,又以两个铜板的价格,买了一大堆。
反正铺子上生意也不算忙,正好可以买回去炖给周氏吃。
这海头发就相当于海带一样,以前主要产于莲花村往南走的大海边,是渔妇门捡来赚零花的。
这东西只要肯花点时间去捡,那就一定不会捡不到,所以,价格也不贵。但是,就是这样的东西,清水村的很多人都不曾见过,就连着梁双喜见到梁绿珠提着一小捆海头发回来的时候,也是看了又看。
梁绿珠将海头发泡在水里,这时候,梁双喜依旧是不敢置信的询问梁绿珠:“二姐,这东西当真能吃吗,我怎么觉得怪异的很,该不会吃出问题吧。”
梁绿珠瞟了她一眼,好笑道:“怕什么,我连着河豚都吃过了,还怕别的,更何况,这东西炖猪蹄可是绝配,你要是怕,一会儿可别吃。”
梁双喜一听,连忙摇头:“那可不成,我得尝尝味道。”
“谁在院子里嚷嚷个没完没了的。”梁大海正在柴房里搬东西,听得灶间闹腾的很,不由探出了个头来,查看缘由。
一看到是梁绿珠,他的脸面变了变,就差没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
那表情才叫一个精彩,有惊吓,有着急,还有愤懑。
梁绿珠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用脚趾头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梁双喜轻声嘟囔了一句:“爹,你瞧瞧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二姐的家啊,她回来怎么了。”
梁大海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哪儿还做的了别的事儿,这就凑到了梁绿珠跟前,追问道:“你不是被吴家给赶出来的吧。”
他这吴家老丈人的身份还没显摆上两日,吴歧也没有好好的孝敬孝敬她呢,梁绿珠要是当真被吴家赶了出来,那该肿么办?
“您看呢?”梁绿珠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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