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眉头轻扬,捏起桌上的茶杯把玩,“是何人?”
无痕无奈地叹口气,“那人是乔装出行的,属下不得而知。”
欧阳泽眉头紧锁,“继续查,我要确凿的证据!”
“是!”烛台上的火光微微一晃,无痕消失于无踪……
夜更深了,天空像是被泼了墨似的,暗沉沉的找不到一丝光亮,寒风徐徐地吹着,树枝沙沙,房门也吱呀作响,石坠红着脸回到杂事坊自己的房间,站在床边,收拾着行装,准备明日天亮就下山,一阵风顺着门缝窜进屋子,引得桌上的烛火剧烈地晃动了一番,石坠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
旁边三三两两跟她同住的侍从女弟子,收拾着脸盆,准备打水洗漱,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石坠,嘀嘀咕咕的……
“要是我做出这等丑事,不用等天亮,早就连夜下山了。”
“那是,石坠想着麻雀飞上树枝变凤凰呢,谁知让野猫偷了腥。”
“是呢!公子即便再落魄,现在也是掌门身边的人,掌门到底是心疼的,哪能纵容这种事呢?”
石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抹着眼泪
“都说什么呢?!”
一声严厉的呵斥自房门处传来,话音落地,进来一个中年女子,是杂事坊中专管女弟子的管事肖无袖,肖无袖年三十有五,体型个头中等,穿着朴素,头顶挽了简单的发髻,眼角已显现出淡淡的细纹。
肖无袖呵斥道,“我方才听了半天了,都说的什么糙话?像个女孩子说的吗?!都想挨板子吗?!还不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侍从们一个个地端着水盆出门打水了。石坠放下手中的包袱,向肖无袖微微行了一礼,“方才多谢肖管事了。”
“无妨。”肖无袖声音有些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劝道,“好了,你也别多想,收拾完东西抓紧睡觉,明儿一早用过早膳,去我那拿些银两当路费,以后好好做人,切勿再惹事了。”
“是。”石坠揉了揉哭肿的眼睛。
肖无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石坠继续收拾东西,她心中愤恨不平,明明是听命办事,暗中配合,为何却让自己担起这莫名的罪名,况且在整个事件中,她好歹也算是受害者,她的清白身子,似乎也没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冷飕飕的,石坠再次打了个寒颤。
杂事坊的人纷纷去火房打了热水回来,却发现女弟子居住的屋子黑了灯火,其中一个女弟子忍不住抱怨,“灯怎么黑了啊!肯定是那石坠报复我们,设下了陷阱等着我们往里跳。”
另一名女弟子神神秘秘的,做着噤声状,“还是小心些吧!”
两人嘀咕着,小心推开房门,“啊!”一声大叫,紧接着手里的水盆滑落,丁零当啷地在地上翻滚着,水肆意地流着,冒着热气。
“吵吵什么?!都不想睡觉了是吗?!”肖无袖沉着脸呵斥道,那两名女弟子哆嗦着让开道,肖无袖本想再训斥几句,却发现她们目光有异,便顺着她们的眼神向屋里看,顿时目瞪口呆!
屋中的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石坠!石坠低着头,双目紧闭,脖子被白绫死死地缠着吊在房梁上,身子无力地垂着。肖无袖稳住呼吸,连忙招呼着把石坠放下来,但已经晚了,石坠已经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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