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连忙跟着点头称是,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李子枫接过食盒,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滚!”
“老奴就不打扰公子了,老奴告退…”说罢,连忙退出院子。
浣莒园重新沉静下来,再没有其他的动静,石奕点燃蜡烛,昏暗的烛光充斥着整个房间,李子枫坐在圆桌前,面色深沉,眉头紧锁。
石奕以为是方才吵闹之事让李子枫生气,连忙请罪,“大师兄……”
李子枫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跟你无关,若非如此,又怎能看到他们丑陋的嘴脸?”
石奕松了口气,看着摆在桌上依旧散发着热气的醒酒汤,试探着问道,“那这醒酒汤?”
李子枫冷笑一声,端起汤碗仔细地凝视着,“李庄主好意,我怎能辜负呢?”说罢,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石奕来不及阻拦,眼看着李子枫几口喝完,瞬间瞪圆了眼睛,心里默默捏了把冷汗,语气也有些惊诧,“大师兄,您怎么喝了?您就不怕…”
“你是想说里面有毒吗?”李子枫笑着看向石奕,又将空碗轻轻地掷在桌上,一声轻微的闷响后,说道,“胆子愈发大了,敢随便怀疑鸿苑山庄庄主用毒汤待客,你是想回去挨板子吗?”
虽是责备的口气,但面上是淡定的笑意,石奕终于松了口气,明白了李子枫的意思,“大师兄恕罪,是我失言了。”
李沐阳书房,灯火哧哧地闪烁,晃得双眼有些酸痛。
李泉好心送去了醒酒汤,回来自然是要向李沐阳复命的,此时,李沐阳正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还未睁眼,便幽幽地问道,“他在屋里?”
“是。”李泉弓着身子回道,“醉眼朦胧,浑身散发着酒气,若非老奴按您吩咐送去了醒酒汤,他恐怕还沉醉不醒呢!”
“这便好。”李沐阳长长地呼口气。
天空破晓,晨曦微露,庄内一切按部就班,似乎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庄主李沐阳亲自带人将早膳送到了浣莒园,见李子枫已起身洗漱完毕,满脸堆笑道,“贤侄昨夜睡得可好?可还习惯?”
李子枫起身相迎,揉了揉太阳穴处,哈欠连天,一副宿醉初醒的样子,“有劳庄主惦记,昨晚睡得很好,一夜无梦,晚辈还要多谢庄主的醒酒汤。”
“贤侄说的哪里话?昨晚也是我不好,只顾高兴,忘了贤侄的身子了。”
李子枫抬眼,见李沐阳双目布满血丝,关切道,“庄主昨夜没睡好吗?”
“哦,昨晚看公文看晚了,睡下的时候已是半夜。”
李子枫眉目间的笑意,不着声色地染上丝丝冰凉,好心提醒道,“庄主也要多注意身体,切勿太过操劳。”
意有所指,明显的提醒,李沐阳一瞬间的沉默后笑道,“有劳贤侄关心。”
李子枫看看周围的环境,略带好奇地说道,“昨日初来贵地,匆匆忙忙也没顾上看看山庄的风景,今日也没什么事,所以晚辈想在庄中逛逛,不知庄主是否方便?”
李沐阳笑意渐浓,“当然,贤侄自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家?听到这个字,李子枫垂下眼,内心的酸楚与恨意交织着,曾经,他也想把这里当成家,却又一次次被眼前的这个人无形地拒绝,甚至为了所谓的利益,不顾父子情分,将自己狠心地逼下悬崖。
李子枫回过神,依旧恭谨地回礼,“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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