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只是行尸走肉,只是一个麻木的躯壳。
一个个打着黄老学派旗号的所谓名宿,借着这面大旗,以谋一己之私。
要救黄老学派,单单依靠改良是不可能成功的!
内部的阻力和外部的压力,足可使得一切企图在其内部重新让这个曾经辉煌的学派,再次焕发新生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水。
唯一能救黄老学派的只有革命!
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将那些腐朽、腐烂和坏死的组织,统统切下来。
深深了洗了一口气,张越知道,自己现在远没有资格和力量来领导这样一场革命。
但……
迟早有一天,他会有这个资格和这样的力量。
这一点,张越确信无疑。
因为,他有空间!
唏嘘完毕,张越就抬眼看向了黄冉。
这个方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黄老名宿之子,此刻已经脸色苍白,双手战栗,汗水甚至都湿透了他的衣襟。
恐惧、害怕、后悔、嫉恨……
种种情绪,弥漫和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
黄冉知道,今天,不是自己死,就是眼前的这个被他逐出门墙的师弟死。
因为,诬陷,在汉律之中是重罪!
诬陷国家的秀才,更是形同诬陷朝廷大臣!
一旦坐实,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甚至还可能牵连全家!
所以,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
那个自己记忆里老实、懦弱、顺服的小师弟,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了?
他不是最顺服的吗?
如何变得如此狡诈?
还有……
这些人,这些士子,怎么就顶着丞相之孙的压力,全都站到他这边了?
就连关中最出名的纨绔子,也对其以弟子礼相待。
黄冉恨啊!
恨自己,当初为何要那么轻易的逐出此子。
不然,现在,此子的地位和资源就可以为自己所用。
那袁家有的是钱,自己以师伯的身份,让袁氏出钱给自己捐官,多简单?
他更恨自己面前的这个师弟。
“都是你……都是你……”黄冉在心里反复咆哮着:“你为何不乖乖受死,让我拿走你的所有?你这个贱-民!竖子!”
在他看来,张越就该乖乖的跪在他面前。
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无条件献上,然后再配合的去死。
这样想着,黄冉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吾还没有败!”黄冉忽然想了起来:“江公子马上就要带着官吏来弹压了!”
于是,信心被他重新拾起来。
士子们算什么?
袁常又算什么?
在汉家官府面前,统统是渣!
自高帝以来,无论是德高望重的学派巨头,还是訾产无算,富贾天下的大贾。
甚至拥兵十万,带甲三千里的诸侯王。
乃至于在地方乡党林立,有着强大能量豪强家族。
所有的一切,在官府面前,都是渣,都是泥。
轻轻一戳,就灰飞烟灭!
一二吏员,就足可让任何人引颈待戮,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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