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表达有问题，我至少比你聪明一点。”

“好吧。可怜你跟我一样，灵魂得不到安息。让我来告诉你，我们活在宇宙大爆炸的一瞬间，就像我们活在一缸酱油里面，一堆剩菜里面，一坨浆糊里面……一……”

“算了，你别说了，你让我想起了屎。”

“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举头望的是苍穹，是星空，是太阳，我低头，目及四海，高山。人群。一切都是存在着的啊？哪里是剩菜，或者……排泄物？”

“这只是一种暂时的错觉。”如果撒旦会抽烟，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点一支烟。这是一种熟悉又模糊的感觉：地球上没有人能懂他。

“你都不知道现在的一切有多么珍贵。新纪元，什么都没有。无。”

李教授陷入了一种长久的停顿之中。他又抬起手来，看看胳肢窝。很久很久以前，他做了一个稍微有点错误的选择，那个时候，他跟古吉亚说：“我想让我的胳肢窝永垂不朽。”

“胳肢窝？”

“我觉得全身上下，只有胳肢窝最安全。它一直处在身体的下方。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碰到它。”

就这样，无论后来地球如何毁灭，如何动荡，如何不安，就像剩饭那样，李教授的胳肢窝总会保留所有的记忆。只要闻到一股淡淡的腋臭味道。李教授总能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数学公式也能一瞬间就记起来。

“一定是他。我们就快要见到他了。”

“谁？”

“毁灭地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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