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玉文岳背对着承意,看着墙上一幅画出神。
承意眼神极好,看见那画的下方落款是慧。记得玉临天曾说,他母亲的闺名就有一个字慧。想必那幅画就是先皇后所作。
听说先皇后出身于江南大族颜家,与赵王玉文峰是表兄妹,二人自小青梅竹马。然而皇帝一道立后圣旨,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先皇后在诞下嫡长子后,不过几年便郁郁而终,赵王这些年几乎是把玉临天当作亲儿子一般看待,对他多有照拂。
“你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看法?”
原以为皇帝是要问她刚才的事,没想到他却提到了婚事,承意不假思索地答道:“蒙陛下赐婚,太子身份贵重,臣女自当感激不尽。”
“若有朝一日,太子不是太子”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明白,承意明白,这个皇帝,想必换太子的心思从来就没歇过,只是一时找不到理由罢了。现在这样问,是因为刚才她露的那一手,想要试探她?
“无论是不是太子,他都是陛下的儿子。”承意不咸不淡地顶了回去,也是在提醒玉文岳,那可是你的亲儿子。
“是啊。”玉文岳对承意的话颇为赞赏,“他是朕的儿子。”所以,一定会理解他的。
他对玉临天的情感很复杂,那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但那个女人却不爱他。他给了他太子的尊荣,却没有给他父亲的爱。甚至在他受伤后想着把他的太子之位废掉。可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周朝的未来,他,是没有错的。
承意大概知道玉文岳是什么想法,即使她心里十分不屑,又替玉临天抱不平,但此刻并没有争论的意义。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皇上最近可是常常感到头痛?”
承意忽然转移话题,玉文岳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来她说会医术,道:“的确如此,太医说是太过劳累所致。”但他吃了几副药却无甚效果。
承意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皇上这不是劳累所致,您也是中蛊了。”他吃药当然没效果了。
“什么?”玉文岳几乎是没控制住自己,脸色瞬间大变,他大踏步走到承意跟前,怒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以为只是争宠陷害,没想到,竟连他也被算计在内。真是岂有此理!
“您中的是食色蛊,此物潜伏期长,相当于慢性毒药。在体内以精血为食,会让人的身体渐渐衰弱,最后,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玉文岳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今日被承意看出来,那他岂不是
“要怎么解?”玉文岳已经顾不得承意是如何直接看出来的了,他急忙问道。既然承意能发现,那就一定可以解。
“很简单,一月内禁欲,禁食荤腥,此蛊自解。”
“就不能直接取出来吗?”他还记得九皇子的就是承意直接取出来的。
当然可以,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承意微微一笑,又正色道:“不可。此蛊与您精血相融,若强行取出,对您的身体损伤极大。”
玉文岳的脸色成功地变得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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