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就由他来把控全局,他决不允许有人再掌控他。
若是知道是谁让他这么穿……
昏黄的灯火下姜晨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冷笑。
殿内的灯火灼灼,血泊中泡着一只红狐狸的尸体,周围蔓延出一种诡异的静谧出来。
姜晨提起笔,找来一匹绢布不急不缓的开始写了起来。
原本这毛笔字不是他掌握的技能,但世上有句话怎么说,时间会教会你所有的一切。
在上一个无尽囚困的千年里,无穷的令人发疯的孤寂,玄霄会的,他不会的,都该会了。
他想到了那一个千年,眸色渐深,手中的笔发出清脆的声响。
被这咔嚓一声惊的回过神来,他将那两截断笔放下,然后抬手换了一支。
长夜漫漫,灯火长明。
“宣殷破败进宫。”他收了笔,折好了一叠写满字的绢布,冲殿外道。
“宣殷破败觐见!”
“宣殷破败觐见!”
一阵阵传唤传出了宫门,殷破财收到口谕时,正是夜半,他慌忙起身整理了衣衫,马不停蹄的赶进宫去。
一踏进殿门,入眼就是一具躺在血泊中的狐狸尸体,顿时心里一秃噜。
长年处于王座高高在上的他幽幽开口,“如今我朝式微,不知殷老将军可还愿忠于我。”
殷破败心里一慌,连表忠心,“臣绝不背叛。”
他看到座上的人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很好。”继而两份厚重的绢帛就落在他面前。“拿回去。高挂免战牌三日。”
“天亮之后,唤起城中识字的百姓,每人抄上十份。叫酒楼茶肆里的说书人宣传宣传,讲的好了,赏绢百匹。”
殷破败疑惑的拿起其中一份,还未观其内容,先是被字里行间的萧杀之气惊的背脊直冒冷汗,但细细看去,那些字又相当圆润天成,温温和和,君子风骨自成,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其间所写,一时面色铁青,但他又有几分不解,“大王此举是何用意啊?”
姜晨弹了弹座下的椅子,漫不经心道,“两方交战,攻心为上。”既然他如今逃不开这样的命运,姜尚又想写文书黑他弄死他,偏巧他是个不想死的人,那就让姬发和姜子牙先被黑一黑吧。
殷破败了悟,点了点头,正要退下去。姜晨又唤住了他,“另外,朝歌城中有一位马氏,据说是同姜尚关系匪浅……”
“告诉她,城门外西岐大军的丞相是她的前任丈夫。”
他微微一笑,又加了一句,“而且深受器重,金银财宝一样不少。”
殷破败若有所思,应声道,“是,大王。”
与此同时,周营帐外。
姜子牙心绪不宁,难以入眠。但这又不是因要即将打下朝歌覆灭无道昏君的激动,他心里有几分难言的惶恐之感,只得撩开了营帐出去。
天色阴沉,稀稀疏疏的挂了几颗隐约的星光。
姜子牙看着,落到朝歌上空的帝星之上,那边云雾厚重,看不清商纣王朝的运势如何。
他目光里有些沉重,无论如何,殷商同西岐同他姜子牙已势同水火,如今西岐大军已兵临朝歌城下,传承600多年的殷商王朝,也该倒塌了……至于那胆大包天调戏女娲娘娘的商纣,也即将为此付出代价。
“相父……夜深了,相父为何不回帐休息,反而在此望月叹息?”姬发头顶束冠,面如冠玉,着一身白色长袍,见姜子牙也出了营帐,而且面色还不太好,过来慰问。
姜子牙抚了抚胡子,长叹了一声,对着姬发忧心道,“不知为何,老臣这心里,实在有些不踏实啊……”
姬发蹙了蹙眉,“不瞒相父,孤也觉得有些不安,是否是明日讨伐商纣一事会有差错?”
姜子牙掐了掐指,然后沉重地摇了摇头,“老臣才疏学浅,这卜算之事实是扑朔迷离,老臣亦不知明日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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