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詹言确实是在刷存在感。
一会儿江詹言又走到怀知身边故意大声的道:“小鬼,你老是拿着不累啊。放下歇会儿。”
一旁沈长星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忽然觉得它们重了千斤。
怀知毕竟是越过三千里路来金陵的人,倒是一点儿都不矫情,答到:“江哥哥,我不累。”
“不累也放下,乖。”江詹言轻轻拍了拍怀知的肩膀,声音温柔了许多,继续道:“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看你身上还有伤呢,吃不消。”
这句话江詹言是用只有他和怀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的。
江詹言猜怀知不想让人知道他自己身上有伤,就像他第一次见怀知时怀知总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身上的伤,避而不谈吴氏家中令自己不愉快的人和事。
后来还是江詹言自己发现了一些事,怀知才逐渐打开心扉,和江詹言坦白了一些自己的遭遇。
怀知乖乖的放下东西后,江詹言朝指了指怀知放下的东西,又指了指沈长星。
然后他微微扬起下巴,使了个眼神示意怀知。
怀知立马领会了江詹言的意思,跑到沈长星旁边,拉着沈长星的胳膊摇了摇。
沈长星回过神来,低头问道:“怎么了?”
怀知仰着头乖巧的道:“姐姐,你旁边的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把东西放下歇会儿吧。”
这话好像听过…
那个骗子该不会刚刚也是这个意思?
沈长星偷偷的往江詹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正若无其事的呆在树荫下哼着小曲儿,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不不不,这人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心疼别人,就在刚刚那个骗子还嘲讽自己力气小呢。
沈长星摇了摇头,劝自己清醒一点。
沈长星也不管地下脏不脏,放下东西就坐到了怀知的边上,笑道:“你叫怀知是吗?真乖。”
“嗯。”
“你和那个骗…额不、那个大哥哥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是你的什么人啊。”沈长星下意识的差点说成了骗子,顿了一下作纠正。
“没有关系。”怀知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声音也细如蚊蝇。
怀知边说边用旁边捡来的木棍在泥地下画着毫无章法的图案,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有些乱如麻。他想,天下和他有关系的人应该都不在了吧。
隔了几秒钟,怀知补充道:“的亲人。”
“嗯?”沈长星有些没听清。
“江哥哥是怀知没有关系的亲人。”怀知坚定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没有关系的亲人。
沈长星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这孩子真不错,也不知道那个骗子从哪里拐的,她也想拐一个。
沈长星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后。
沈长旭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块豆腐大的冰块。
冰块四四方方,晶莹剔透,不差丝毫杂质。光是看着,就十分的清凉,仿佛看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啊呜一口咬下去,应该清凉更甚。也不知道会不会扎牙。
不知为何,除了大海,沈长星还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给人的感觉与这基本无异,只不过要再冷气逼人一点。
冰块扎不扎牙沈长星不知道,至少林晏修是扎人的。原身与他的相处每次都会碰的遍体鳞伤。
因为林晏修始终保持着不在乎,不关心,俗世与他无关的高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