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乌神君，居然是你。”

花扶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当下心情也不爽，“既然神君在，又为何不现身。若是上神知晓你方才冷眼旁观，怕是也会迁怒与你的。”

玄乌一身墨绿长袍，面容清秀，但眉眼间的一股郁色败坏了这美感。

“为何要迁怒于我，你们有事？”

花扶欲要辩解。

“再说，”玄乌眼神转移到孟聘身上，眼神蓦然阴沉，“上神只是让本神君监督你们的一举一动，没说还要帮你们擦屁股。你们不但不感谢本神君方才的救命之恩，反而以此裹挟，可真是狼心狗肺。”

“你！”

孟聘拦住花扶，神情冷漠，“玄乌神君记住今日之言，他日可别忘了此刻的坦荡。”

随后就朝花扶使了一眼色，花扶只好憋着怒气，带着孟聘离开了此处。

而此刻碧瑶还悬在半空，那些她带来的人，也窝在一边诚惶诚恐。

见孟聘她们溜走，碧瑶气恼不已，却也挣扎不开。

“放开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为何没听说过神君之尊有你这号人物！”

玄乌面色蒙上了一层霜，他漫步一边，平视漠然，“既然起了杀意，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是觉得极渊那位动弹不得了？难怪你会被孟聘耍的团团转，说你愚蠢都抬举你了。”

虽然语气相较之前温和许多，但是这言辞也比方才犀利。

碧瑶来不及细想过来玄乌话中的深意，就感觉到身体有了一丝浮动，束缚着她身躯的力量消散，她瞬间运气使自己平稳落地。

也是这短短一瞬，她似乎猜到了一点。

她质问，“听你们方才谈话，你不是盛珩上神身边的么，为何不维护你们自己的人，反而要与我说这些？”

“可笑。”

玄乌冷笑一声，“上神只不过是万年寂寥才捡她来消遣，不然以她如同凡人般的体质，何德何能能进入从极之渊，当自己人——她也配。”

碧瑶此刻算是明白了，这三界之中强者独尊的道理亘古不变，除了那几个特殊的，几乎无一例外都厌恶孟聘。

谁让她，是个废物呢。

“不如，我们合作吧。”

……

“孟聘，你刚才挺吓人啊，从没见过你这般气势。”花扶感慨。

余光望去，只见腿边小小的一只，坐姿撒野不拘，可眉眼强撑的凌厉不复，只剩迷茫和忧愁。

“花扶，我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花扶一噎，这小妮子真是一会儿一个模样一个念头，但要是换做她有个比天帝还强还稳的后台，早就在三界里横着走了，哪里会长吁短叹的自寻烦恼。

犹豫几秒后，“孟聘，我说虚的你不信，说真的又怕伤你心。但是无论你是遥不可及的上神，还是平凡的玄君，我花扶都当你是朋友！”

孟聘没说话，但是嘴角有微微上扬的弧度。

“我眯会儿，到了叫我。”

“行。”

等孟聘再次睁眼，眼前就换了副天地。

仙雾缭绕，绿水青山。顺石板阶而上能依稀看见巍峨一角；微风夹杂着清新的气息拂过肌肤，令人神清气爽。

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台阶，孟聘倒吸一口凉气，“这该不会是让我们自己走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