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冷禅又羞又臊,莫说后面那些少林弟子,就是自己带来的嵩山门人不少都面色古怪,显然都在强忍笑意。
被宋青书这么一搅和,左冷禅攻势顿止,高手对招,相差原只一线,任我行得此余暇,深深吸一口气,内息畅通,登时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禅奋力化解,心下暗暗吃惊:“这老儿十多年不见,功力大胜往昔,今日若要赢他,可须全力从事。”
十几年前两人在封禅台已有一战,当年任我行眼看能将对方毙于掌下,可惜体内异种真气爆发,导致功败垂成,在外人看来,两人那一战打成了平手,不过真正战况如何,只有二人自己清楚。这十几年来,左冷禅一直苦心孤诣,终于想出破解对方吸星大法之术,因此想一雪前耻而任我行更是对当初一战的结果耿耿于怀,一直想在世人面前彻底击败对方。
此番二度相逢,乃是在天下顶尖儿人物之前一决雌雄。两人都将胜败之数看得极重,可不像适才任我行和方证大师较量之时那样和平。任我行一上来便使杀着,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极尽变化之能事。
两人越斗越快,在场功力稍低者,很快就把眼都瞧花了,之前看任我行和方证大师相斗,只不过看不懂二人的招式精妙所在,但此刻二人身形招式快极,竟连一拳一掌如何出,如何收,也都看不明白。
方证看得暗暗心惊:之前还觉得任我行不过胜在取巧,如今看他连续三场恶战,居然越战越勇,魔教中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是我与他当真性命相博,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鸠摩智同样暗暗点头,之前他与任我行一战,虽然表面上不分胜负,不过他内心却认为,若非忌惮对方的吸星大法,自己定能稳胜他。可如今看他连战三场,表现出来的武学修为,实在大出之前预料,特别是和方证那一战……
鸠摩智忍不住想到当年在泰山之巅,自己与方证同样打过一架,明明稳操胜券的一战,结果阴差阳错,因为体内真气突然沸腾,导致自己败于对方之手。不过幸得当初宋青书指点,明白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需要同时以佛法化解戾气,这两年来他回吐蕃闭关,渐渐清理了体内暗疾,自觉功力大胜从前,此番重履中原,找东方不败倒是其次,上少林寺找回场子才是首要目标
。
毕竟当初和东方不败一战知情者甚少,而且他清楚对方轻功远在自己之上,就算输了,也情有可原可他败给方证却是意外,却又偏偏被天下英雄瞧了去,因此此番上少林,他本就打着一雪前耻的念头,见任我行连败少林两大高手,心中又是佩服,又是畅快无比。
宋青书则是受前世等影响,总觉得原着中任我行牛皮吹得震天响,可在江湖上经常吃瘪,原着中打不过东方不败也就罢了,实打实的比不过方证却是抹不掉的黑点,因此前世网络上各种论武,任我行难免被看低。
可如今他才明白,任我行可谓是成也吸星大法,败也吸星大法。吸星大法虽然让他威震江湖,让无数人闻之色变,可当他遇上真正的高手,却往往因为吸星大法产生的反噬而发挥不出最佳实力。
原来任我行以“吸星大法”吸取对手功力,但对手门派不同,功力有异,诸般杂派功力吸在自身,无法融而为一,作为己用,往往会出其不意的发作出来。他本身内力甚强,一觉异派内功作怪,立时将之压服,从未遇过凶险,但一旦对阵极强高手,激斗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压制体内异派内力的便相应减弱,大敌当前之时,既有外患,复生内忧,自不免狼狈不堪,是以一身武功,总不能充分施展出来。
以宋青书如今的修为,自然能客观评价任我行的实力,对方管是掌法,还是剑法,又或者是实战能力,都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存在,实在是比自己之前认为的要厉害得多。
几人神游物外这会儿功夫,左冷禅已被逼到一角,任我行一掌一掌的向他劈将过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左冷禅全然处于下风,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突然之间,任我行一声大喝,双掌疾向对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左冷禅背心撞在少林寺院墙上,上面瓦片灰尘籁籁而落,四掌却不分开。
少林诸僧纷纷色变,两人这般内力相交,一旦任我行那魔头使出吸星大法,左掌门岂不是命悬一线?
鸠摩智微微一笑:“任教主赢定了。”
就在此时,左冷禅右掌一缩,竟以左手单掌抵御对方掌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去。任我行一声怪叫,急速跃开。左冷禅右手跟着点了过去。他连指三指,任我行连退三步。
鸠摩智顿时看得疑惑不已,喃喃自语:“这是为何?”
任我行此时心中也是骇然,他运起吸星大法,岂知一吸之下,竟然发现对方内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任我行这一惊非同小可,对方内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并不奇,适才便吸不到方证的内力,但在瞬息间竟将内力藏得无影无踪,教他的“吸星大法”无力可吸,别说生平从所未遇,连做梦也没想到过有这等奇事。
他又连吸了几下,始终没摸到左冷禅内力的半点边儿,眼见左冷禅指法凌厉,于是退了三步。
左冷禅狞笑一声,右手食指继续戳向他左肋。任我行见他这一指劲力狠辣,心中寻思:“难道你这一指之中,竟又没有内力?”当下微微斜身,似是闪避,其实却故意露出空门,让他戳中胸肋,同时将“吸星神功”布于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内力,不让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无内力,那么刺在我身上只当是给我搔痒,但若有分毫内力,便非尽数给我吸来不可。”
宋青书看到此处,刹那间便洞悉了双方的打算,不禁大叫:“小心左冷禅的寒冰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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