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东东嘟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哭的吗?”春来着急地拉住东东,在主子面前哭哭啼啼会讨嫌的?
“姐姐我舍不得你。”东东努力忍住眼泪。但是丁点大的孩子,哪里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东东瘪着嘴,豆大的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滚。
“东东,你听不听话?”她不走,父亲就没有买药的钱。她不走,他们一家三口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她不走他们会死的!
“小孩子嘛。”南烟珩抱起东东,想要逗逗他。
东东现在哪有心情嬉笑,顺势转身趴在南烟珩肩头,在南烟珩肩上洒下一片温热。
“舍不得姐姐呀?”南烟珩柔声问道,“我家离你们这不远,改日叫你姐姐带你来玩不就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你说真的?”东东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
“骗你是小狗。”
东东果然就不哭了,扭着身子要下去。南烟珩把他放到地上,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去牵自家姐姐的手,又转头勾住他的手。
“我送送他们。”南烟珩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姐弟俩来到一个小巷前......
“主子,前面就是我家了。”春来意思是南烟珩在这里等着就行,前面的路不好走。
“我同你一路吧,反正都走到这了。”带走人家闺女,总要和人家打个招呼。
“殿下,你身子弱,咱们还是快去车上吧。”花容劝道。
她觉得春来迟早要进太子府,也没有必要对她隐瞒身份了。
“无妨。”
穿过小巷,终于看到一间破烂不堪的小草屋,这样的屋子在皇城实属罕见。
“爹,我是不买了灯油吗?”春来将房门推开,屋子里漆黑一片。
“你怎么回来了?”男人惊喜的声音响起。
“主子同我一起送弟弟回来。”
男人终于将灯点燃,屋内一下明亮起来。
万家灯火,他们家的那一盏终于亮了。
“您好。”南烟珩颔首。
春来的爹不过三十岁出头模样,个子很高,却一直佝偻着背,严重的营养不良。房间内没有什么摆设,但是书可不少。
“你就是春来的主子?”男人小心打量南烟珩,果然是富家公子的打扮。
“算是吧。”南烟珩四处看看,退了漆的长桌前有一份临摹的字帖,“这是柳涯(作者瞎掰)的字?”
他一直认为字如其人,所以他最喜欢收集名家字画,柳涯的字卷他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副。
“主子也知道柳涯?”说起字来,男人双眼放光。
“我很喜欢他的字,飘逸俊秀,定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我也有一副,我可以看看你的吗?”南烟珩细细看来,越看越喜欢。
“柳涯的字世间只有三副,一副不知所踪,一副在我手上,一副......”男人眼神复杂,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掏出一副书卷,“在太子殿下手中。”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男人跪在地上将书卷呈上。
春来忙跟着跪下,东东还不明白情况,被老姐一把按住了头。
“本来也没打算瞒你们,你们自己先发现了。”南烟珩无奈,走到男人面前,拿起书卷,“这便是柳涯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