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霍炎日夜兼程放下手头的所有工作来到巴黎,看到的是双眼都被熬的通红的容墨。
这样的容墨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容墨一直是一个冷静自持,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人。
可是现在的容墨一直静静地坐在病房的门外。
地上全都是烟头,整个走廊里都弥漫着浓重的烟味,也没有人敢来劝容墨。
“老大,你……先歇一歇吧。”
没来之前霍炎就已经听说了简桉这次的事情。
问题不在于伤口感染,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也只是一时的,但是真正麻烦的是毫无由来的高烧。
已经两天一夜了,简桉始终处于一种高烧的状态,一直都在昏迷不醒当中。
虽然很多人,包括霍炎自己心里都清楚,这种高烧并不是就是完全的毫无由来。
这和科研团队研究出来的,戴蒙得斯博士对简桉使用的烧灼性毒素的前期症状很像。
但是没有人敢真的这么说,所有的内心啊里都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万一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简桉骤然跌入寒冷的河水里导致伤口发炎感染呢
回答霍炎的只有容墨长久的沉默。
容墨很少抽烟,甚至说是从来都没有过,但是这漫长的两天一夜,他似乎把过去二十多年里没有抽的烟全部都补回来了。
现在他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呛人的烟味,甚至感觉肺部也弥漫着一种烟雾感。
简桉在病房里面躺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坐了多久,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之前简桉那一次车祸时候的场景。
明明就在之前,明明刚分开的时候简桉还是对他笑着的,为他送来亲手熬的鸡汤,因为莱丝的事情对着他嗔怪,眼底都是满满当当的笑意,怎么一转眼就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容墨把手里已经空掉的烟盒无声地狠狠拧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简桉的性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简桉就这个人,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爱笑爱闹的,尤其喜欢恶作剧,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
她只要说上几句话,就可以把眉头紧锁的容父哄得开怀大笑,只要围着容母转一转,就可以让容母哄得给她做这坐那。
不熟悉的人都觉得她顽劣不堪不好亲近,但是容墨知道,对于简桉来说,那是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在意的人,就不会分去过多的注意力。
而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她把所有觉得对方会为自己担心的事情都藏在了心里,就算自己受伤了,也会摆出笑脸,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担心。
当初容父容母去世,容墨怨恨简桉,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简桉的人,当然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让简桉痛不欲生。
他也做到了。
明明知道简桉不是有意的,明明知道简桉心里也不好受,是一样的懊悔自责甚至更甚,但是看到简桉因为他的话,因为他做的所有事情而痛的心都在滴血,被他伤的遍体鳞伤还要强撑着对着他微笑,他的心里关于自己没能保护好容父容母的心情就能稍微的有所缓和。
归根到底,不过是他自己太懦弱无能,不敢面对失去父母双亲的痛苦,把所有的怒火都迁怒到了简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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