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北王府。
即便是属于越州城数一数二的府邸,祈北王府的奴仆人数却并不多。
正属于家里主人各自工作结束要回家的时候,几个丫鬟端着食盘从小厨房走进东院内,正厅吃饭的地方,祈北王与祈北王妃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祈北王妃说早晨柳府三房甄氏寄了请帖来,邀请家里几个姑娘去赏梅。
“这倒是奇怪了,我们家与柳家三房没有过往来吧?”
祈北王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将手擦了擦。
“帖子里委婉的提到了二房那位二姑娘生病了的事情。”
虎背熊腰的祈北王——程镇北听了这话,朝自家夫人看过去,颇有点小心翼翼。
“哦,估计是天气太冷,受寒了,小姑娘体弱一点也是正常的。”
他咳嗽了两声,“让珊儿跟璎儿去看看吧,顺便带点药去?”
王妃方氏哼了两声,她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端的是一派雍华,因为在自己家中,只梳了发髻,带了个白玉发簪,并无其他的修饰了。
“你何必在我面前装这幅模样,亲都已经定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不成。其他人说我这个嫡母苛待庶子,连门亲事都选的这样尴尬,这我也只能生受了。所幸那位二姑娘名声倒好,除了容貌过于艳丽之外,也无其他不是。”
“谁敢这样说母亲,我第一个不饶。”
方氏转向门口看去,惊喜道:“长恩!”
踏进房内的正是那柳长恩,继承了其父的长相,星眸奕奕,身材健硕。
“父亲,母亲。”柳长恩分别向两位长辈行礼。
“这几日大理寺不是很忙吗,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方氏笑眯眯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刚才面对祈北王的火气。
这也让祈北王送了口气,暗中嘉许了这个儿子一番。
“是啊,事情都做完了吗?可别有什么遗漏才好。”
程长恩还没回答,方氏就很是不满的说:“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吗?谁跟你一般,做事虎头虎脑的。”
祈北王堂堂七尺男儿,被自己夫人噎的是一句话也不敢顶嘴。
几个丫鬟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都掩面笑了起来,倒也不敢笑出声。
“回母亲的话,大理寺院近期的案子都了结的差不多了,想着好几天没陪母亲吃饭了,今天就早点回来了。”
脾气温和的程长恩虽然也觉得好笑,但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不然他那一家之主的父亲等一下找自己切磋切磋了。
“案子由陈大人主理,我也不过在一旁打杂而已,也是清闲的。”
这时菜都已经上齐,不算丰盛,但也有荤有素,三人吃起饭来,就不再闲聊了。
待吃完饭,方氏吃了一口茶漱口之后,再说:“柳家二小姐身体抱恙,现在我们两家是差不离的姻亲关系,你明日去请个假,去柳家看看她去。”
程长恩没有想到这一遭。身体僵了一下。
方氏以为他不喜,叹了口气,“听闻那柳二姑娘才华出众,诗书通达,想来是个温柔性子,而且长得如花似玉的,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姑娘。长恩啊,你可别被世俗迷了眼。”
“不是的,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些着急的解释的程长恩,平时也很伶牙俐齿,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本有些黑的面皮,竟透出红色来。
这倒是让方氏有些吃惊了,她不知想到什么,竟笑了起来,“你居然是不好意思,这倒是稀奇,也罢,明日你喊上你哥,一起去吧。”
当日深夜,郡王世子刚回家,就被自己父亲跟二弟抓进书房,三人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反正翌日,柳长恩的黑眼圈是有些重的,只是他生的黑,看不出来。
祈北王府的马车到达柳家门口的时候,如颜在自己母亲房内,正一边听母亲的训导一边神游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