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冤家路窄,花一禾跟柯露饭没吃完。
一位不速之客就自顾在她们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了。
——从那天年会后,花一禾就没见过面,就没联系过的李燃。换经纪人的事,都是裴寄做的,花一禾跟李燃连个电话都没打。
过年的时候,一条拜年的短信都没有发。
她对李燃之前的贪婪无耻没有太大的感觉,成年人,都是以利益为重。但是,对于他的落井下石,**裸的无耻就恶心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不认识?”李燃装模作样的拉长了语调。“——飞上高枝了,不认识我了?”
花一禾微微一笑。“没有啊,你这张小人得志的嘴脸,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她轻飘飘的点着李燃的怒火。
李燃火冒三丈。“我是小人,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他说的煞有其事,似乎自己都相信了。
“忘恩负义!”
然而,作为童星的花一禾。想签她的人真不少,李燃也没为她争取过什么她想要的好角色。
“你说这话——不虚吗?我哪一个好角色是你给我拿下的?李燃,咱们谁也不能明天就迈出这个圈子。”花一禾托着下巴,相比李燃的气急败坏,她气定神闲。
“不是你教我的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不要撕破脸的好。”
“是吗?”李燃凑到花一禾耳边。“怎么?攀上裴总,以为自己是寰宇的老板娘了?”
“跟我假清高什么,以前去个酒局都不肯。原来待价而沽,直接爬床——好手段——把自己卖的挺高——”
花一禾目光冷冷的看着李燃,她做声。但是不屑从她的眉眼间流出来。好像李燃的话对她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好像李燃这个人,也不值得她正眼看一下。
李燃低着头,眼睛往上翻看花一禾。怒火越烧越盛,花一禾是他手里最火的明星,还有演技。他本来吃定她了,年会前,都跟俩个制片人打过招呼,会让花一禾陪酒局。如今食言,他到哪都碰壁。
李燃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蹦出。
“婊——子——”
“等你回来——跪下舔我的那天!”
柯露听了李燃的话,面色难看。但脚在底下勾花一禾的脚,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花一禾“呵呵”冷笑了俩声,摸起桌上装着鱼羹的深碟,羹喝了一半,但也有点重量。花一禾起身,抄起羹碗,粘稠温热的羹连成一条线浇到李燃头上。
“你也配?”
花一禾扫了一圈,高声道:“告诉你!侮辱我可以,发我的黑通稿可以。侮辱我家人,暴露我家人**,不行!在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花一禾很聪明,她已经让人做过一次文章了。这一次,她把做文章跟解读方法都留下来。李燃敢拿这个做文章,她也不怕。
“咱们合作也不是一年俩年了,七年,你二十八岁,你把合同拿出来。我让你挣了多少钱?你的车,你的房,有多少是我抽给你的?我的角色,有多少是我亲自试镜拿下的?”
“有合同,有试镜视频。你真当我是软柿子,由着你摆弄拿捏,做你的挣钱工具?”
花一禾俯身微笑的看着李燃,汤汁浇了他满头满脸,切的极细的火腿丝、香菇丝、笋丝挂在他的头发眉毛上。十分狼狈。就皮相来讲,李燃今年三十五,说不上风度翩翩,也算的上文质彬彬。
要不然,花一禾怎么会跟他签约呢,吃了以貌取人的亏。当时不到没到三十的李燃,文质彬彬,一次一次的打电话,登门。跟花一禾聊剧本,聊以后的发展。跟花正诚聊娱乐圈险恶,但作为经纪人的他,一定会尽可能的保护好她。
这样的他,跟那些谈什么一年给你几个剧本,给你争取多少的资源的经纪人。让人放心的多,花一禾那么年轻,她是想把演员这份工作做到老的。她不急功近利,不求短期内的多少资源。
而花正诚,对于他来讲,那些东西都是屁。保他女儿安全才最重要。
“这么喜欢卖,自己怎么不去?嗯?”花一禾嘲讽的毫不留情。
她拉过对面的柯露,快步往外走,头也不回。
“贱人!你——”李燃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种羞辱他从来没受过。
李燃狼狈的样子,惹的餐厅其他用餐的客人纷纷看过去。
这酒店里不是演员,就是演员助理,要么就是经纪人。许多人认出他来,窃窃私语的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