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昨天警告过了,让花一禾不要去医院也不要去警局。律师下午走的时候也告诉花一禾,不要去那些地方。
顶级的律师团队不是吹的。居然很轻易的就搞定崔仁那个贪婪又无耻的人。
他们家除了负责医药费外,在赔偿十万块就够了。
花博从拘留所里出来。
最重要,也最好的消息是,银行现在愿意给花正诚贷款。银行的贷款,能给花正诚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也有面对更加惨烈局面的可能。
贷款后如果又失败了,那欠款就不是如今把房子卖掉就能填上的。
经此一事,花正诚明白孩子长大,一家人应该一起扛。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家里人突然被通知——破产。
一家人坐下来谈,要不要贷款。
花一禾是唯一毫不犹豫的举手说贷款的人。她相信父母,认为他们没问题。被市场的规则打败不可怕。
或者说,花一禾很有冒险精神。
她都肯赌上自己黄金的十三年,还有什么不敢的。
表态完,花一禾匆匆要走。陈秘书本来约她下午五点去公司,却又临时通知说,裴总正好有个会议取消了。她可以的话,最好四点就能到。
花一禾要走,被父亲拦住。父亲拉着她上到三楼的花房,以前暖气足,这里的花冬日里也开的好,芬芳夺目。如今枝干萎着,干枯卷曲的叶子伶仃可怜。花盆里的土也都结成了块。
父亲拘谨的搓着手,问花一禾。
“你说的那个裴总,怎么样?”
“很好啊,很高很帅。”花一禾把下午茶的桌椅擦了擦,拉着父亲一起坐下。
“他帮我们太多了。”
对于女儿的顾左右而言他,花正诚直接挑破窗户纸。虽然那个裴总没有来,可来的无一不是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做的事也都是他的吩咐。
作为商人,花正诚都不会那么的好心。
花一禾托着下巴,懒懒的看着枯萎的花。她都二十二,过年就二十三了。
很多事,都没什么了。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和我——说的也都是工作。”花一禾不知道裴寄怎么回事。
网络上的消息是,裴寄没恋人、没妻子、没情人。他跟很多女性唯一的关联是合作伙伴,是老板。
但网上没有,不能确定他是真的没有。还是截住了报道。又或者,他是GAY。
不过花一禾见过不少GAY,感觉他不像。
“我有分寸,我会照顾好自己。爸——”花一禾握着父亲的手,安慰他。“你放心,也不要想太多。”
“帮助,也是互相帮助。”花一禾看过也演过太多的起起伏伏的人生。许多事,只要想,就不会没有余地。
恩恩怨怨那么多,人世沉浮。什么恩情,站起来就有还回去的一天。趴着拒绝帮助,那是傻瓜的选择。
花一禾回了房子,衣帽间除下穿过的衣服,已经被搬空了。
她化了个淡妆,拎着俩条裙子问柯露。哪一条更好。一条是铁锈红天鹅绒长裙,没什么装饰。重在剪裁,小V的领口,微收腰,下摆是鱼尾。很漂亮,不过有点成熟。
另一条是黑色小香风短裙,袖子和领口是拼接的蕾丝,很精致,也符合她的年龄。
“红色,黑的裙子太短了。”
柯露毫不犹豫做出选择。
“还好啊,膝盖以上,不都这样。”花一禾拎着裙子,对柯露这个理由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看了看去,还是穿了这条长裙,首饰和包基本都卖了。也就穿过的衣服没人要,她索性什么都不戴,披散着头发,裹了件超大的大衣。
就和柯露出来了。
其实装扮的无论多自信大方都没有用,裴寄现在无比清楚。她是个内囊空空的人。
之前他还不知道无论是她家还是她自己都已经到了债务紧急的时候,现在也知道了。
还是她自爆的。
柯露开着车同花一禾聊天。
“听说裴总很严厉的。”
花一禾点头。“他弟弟脾气挺好,上次说电影,我都没注意听,他也不生气。不过没注意到他要拍个什么电影。”
“裴嘉?他今年二十五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估计想拍个作品,一鸣惊人吧。反正他们家自己的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呗。”
“我看他不像玩,感觉很有艺术家自由不羁的那个范。”
相比裴寄,花一禾对裴嘉的印象很好。他不给人什么压迫感,也没攻击性。
“听说他在国外玩的很厉害的,你注意点。”柯露给了花一禾一句忠告。“这俩天李燃在找你。”
“他找随他找——”花一禾冷笑一声。
“想拿捏我,下辈子吧。”
“成天不是去这个酒局,就是去那个酒局。拿到个资源恨不得让我跪地感谢他,难不成他不抽成?”
花一禾气的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