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脚步声在慢慢逼近,难道是他们进来了吗?
首先闯入的是季嫣然。不久之前,李大夫带着被下了东西的汤水,说已验出里头是能让公马助兴和繁衍的药。
李大夫还说了,里头的剂量较大,恐有致人丧命的危险。
李大夫的话相当委婉。得知结果后,萧景让则铁青着脸,表明了自己要惩处凶手的态度。
而季嫣然自然不会承认,知情的季如海也不会把女儿供出来。
“殿下,嫣然心系于您,又怎会害您!”
“你方才就是一副知情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不成?”
萧景让压抑住怒气,:“怎么,你的丫鬟都已招认了,你竟还要狡辩?”
“殿下,我是遭人陷害的。”季嫣然急于撇清自己,竟说:“是藏在殿下房中那个女子害我的。她怕殿下心系于我,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挑拨我与殿下。”
“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刚才说是我,如今又指认别人。”
萧景让急忙对父亲道:“事情既已查实,便不必再牵扯旁人了。”
“既是有嫌疑之人,那还是盘问下比较好。”季如海在旁进言道:“王爷,臣下认为,这事并不能这般草率就下了决断。”
“臣下也不是在为自己的女儿说话,只是捉不到真正的凶手,殿下反而会再受其害。”
“也就是随意问几句罢了,那女子若是清白,为何不敢出面?”
“如此这般行径,还不知道是不是都城来的细作呢!殿下可不能受此人蒙蔽啊!”
“季小姐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原来是同季大人您学的啊。”
这父女两倒是厚脸皮,萧景让不怒反笑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眼前,何以还要拖人垫背?”
“我房中有人无人,也不是季大人该关心的事不是吗?我父亲想着季大人的功绩,对季大人和季小姐纵容良久。若是将情分消耗在这些小事上,怕是得不偿失吧,季大人?”
他挡在内室门前,手握剑柄,是以没人再敢上前。
闻言,季如海变了脸色,他转向一旁一直未开口的镇南王,假意哭诉道:“王爷,臣下哪敢有这样的心思。臣下一直忠于王爷,万万没有不敢以功臣自居。”
“如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世子殿下这般怀疑,实在是叫人寒心。长此以往,谁还敢真心忠于王爷与殿下?”
“好了。”萧如章并未因此话动怒:“世子年轻气盛,想得浅了,不清楚里头的厉害关系,本王会多花时间看着他的,季大人不必过于忧虑。”
“季小姐怕是吓坏了吧。”他吩咐侍从将季嫣然扶了起来:“季小姐才貌双全,日后定能寻得如意郎君。到时候一定别忘了给本王送份请柬,届时定当送上大礼。”
这是,不同意世子与嫣然婚事的意思?季如海知道,此事到此为止了。
作为知情人,季如海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朝还想说些什么的女儿摇了摇头,笑着附和道:“王爷您说的哪里话?到时候恐怕还要劳王爷您费心!”
萧如章又吩咐侍从将两人送回院中。
他屏退左右,走到萧景让身边,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叫你受委屈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置季如海的时候。”
“您不用同我解释。”萧景让失望道:“您一贯如此。外头的阿猫阿狗都比我们重要。”
“您一贯护着外人。”
“让儿,今日的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不用了,明日我便会搬出去。这镇南王府,就留给您和您的幕僚们住吧。”萧景让语气平静:“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大晚上的,也别再跟着幕僚随便乱走了,尽看些别人想让您看到的事情。”看着父亲颓然离去的背景,他情绪纷杂,索性便不想了。
他走进内室,却不见林思月的影子,:“人都走了。”
林思月这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她仔细打量着萧景让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她也被迫听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两人一阵沉默,还是萧景让先开得口:“刚才的事,你都听到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萧景让叹了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