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吵什么吵。”官差不耐烦的跑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也被吓到了,他朝着苏晋远喝道,“你还不赶紧放手。”
“别过来。吓唬我?我胆子很小的,我要是一不下心,说不定下手就会没轻没重了。”苏晋远将匕首搁在男子的手臂上。
“不要。”男子惊恐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苏晋远手上没个轻重,伤到了他。
“我们就不放。你们凭什么放过他,他明明就是偷了我的荷包,还当众持刀伤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样轻易放过他。这还有没有公道了。”
“这是我们官府的事情,你们管不着。”金大福恼怒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在吵什么?”一个女子英气的声音传来。
“赵良玉?”穆灵玥认出了这个红衣女捕快,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官府都是这么办案的吗?前面抓人,说的那么道貌岸然。这才多久,一点惩罚都没有,交了点钱,人就给放了,太过分了。”
“穆姑娘,苏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赵良玉疑惑的问道。
“你不要这样假惺惺的了,不就是你们的人抓我们进来的,现在还问我原因。亏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原来是假的。”穆灵玥别过头。
赵良玉询问的眼神看向在场的金大福,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末了,他补充了一句,“这是师爷的意思,你就不要管了。”
“那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是无辜的。”赵良玉说道。
“这些根本不重要。”
“你凭什么说这些不重要。我们不就是为了保护无辜百姓为存在的吗?这样欺负无辜百姓,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赵良玉,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女儿家就该在家里绣花带孩子,凌师爷网开一面,让你来当差,我们那是给凌师爷面子,不与你这个女子计较。你不要不识好歹。”
赵良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的压抑着自己。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谁说女子就该在家绣花的,巾帼不让须眉的也是有之。世间有百态,女儿家想做的事情也是可以有不同的。”秦晏宁起身,慢慢走到门口。
“就是,就是。女儿家怎么了,你凭什么瞧不起女儿家。”穆灵玥附和道。
赵良玉抬头看着秦晏宁,秦晏宁对着赵良玉笑着微微点头。
“黎昕,我们也该去县衙看看了。”秦晏宁看了看锁牢门的锁链。“让你们的师爷来见我。”
“你谁啊你,我们家师爷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金大福不耐的说着。
“在下不才,秦晏宁。”
“秦晏宁有什么了不起的,没听说过。”
“秦大人。”赵良玉弯腰抱拳。
“什么秦大人?”金大福一头雾水的看着赵良玉的动作。
“你还不快去把师爷找来,这是新来的县令大人。”赵良玉小声的对着金大福说道。
“啊?”金大福愣住了,“不可能,师爷明明说,县令大人还有几天才能到的,他肯定是假冒的。”
“是真是假,你们师爷来了不就知道了。”穆灵玥插着腰说道。
金大福不辨真假,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忙不迭的跑出去找师爷,跑的急了,帽子都跑掉了,连忙捡起来,也顾不上帽子了,抱着帽子就是一阵狂奔。
金大福看见了一个二十七八的青衣男子站在池塘边喂鱼,于是激动的喊着,“师爷,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情了?”凌念卿悠闲的喂着鱼,一副天塌下来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不好了,出大事了。”金大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凌念卿的身边。
凌念卿指挥着身边的小厮给金大福倒了一杯茶,自己继续喂鱼,“不急,喝点茶慢慢说。”
金大福接过茶水一阵猛灌,“师爷,我们今天抓的人里面,有一个说自己是秦晏宁,赵良玉说是我们新来的县令大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要是把县令大人抓了,他会不会找我们算账?”金大福担忧的看着凌念卿。
“赵良玉说的没错,”凌念卿头也不抬,没有丝毫的担忧,“今年的新科状元秦晏宁,也是平安县的新任县令。”
“那我们该怎么办?”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金大福一下子慌了。
“怕什么,命令是我下的。他要是算账也会是冲着我来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凌念卿将手中的鱼食递给旁边的小厮,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
“走吧,我们去把县令大人请出来吧。”凌念卿率先走在前面。
大牢中。
赵良玉看着苏晋远,开口道,“你可以松手了,他的手臂都已经断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彻底废了。”
“你们不能惩罚犯人,我只好自己来了。”苏晋远冷着脸说道。
“他犯了错,自有律法来处置,你这样是不对的。”赵良玉辩驳道。
“律法?我看你这律法和摆设没什么区别。这律法莫不是只对穷人有效吧。”苏晋远嫌弃的丢开男子的手臂,语气颇为嘲讽。男子捂着自己的手臂,这次却也不敢放肆。
赵良玉自知理亏,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自然不是这样的,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律法于每个人都是公正的。”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倘若你自己都不信,又怎么会让别人信服。”苏晋远说道。
“我们会努力的。现在虽然不那么完美,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律法会像我们想的那般公正。”
“律法的公正与否,在于执法者。其身不正,如何能正人。秦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凌念卿不知何时到了大牢中。
“这是自然。”秦晏宁看向凌念卿,他们对视着,各怀心思,都在试探着对方。
“还不快把秦大人请出来。”凌念卿对着金大福说道。金大福立马慌慌张张的打开牢门,点头哈腰的做着一个请的动作。
“这么简单就相信了我们?说不准我们就是冒充的。”秦晏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