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世上没有鬼这类生物,但人骨总能和传承了几千年的鬼文化揉在一起,大头喊了一声之后,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些飘乎乎的鬼影。
口子开挖下去很深,脑壳上的白炽灯并不能照下去,大头的身子瞅着也是一团黑麻麻的影子。
堆在口子周围的诸多鲜红泥土夹杂着血色的汁水,加上大头所说的人骨,这让我有些冒火骨悚然。
凑近口子,我趴下来,支开手电往里头照,只见一抹雪亮,惊得我噌的一声站起来,接着便听到大头咧嘴笑的声音。
“山子,有金刚砖,人骨还有些断头的洛阳铲!”
壮大胆子,我重新向里看,这才发现那雪亮只是大头咧嘴的牙齿,瞅着他背朱砂渲染成血红的脸,我皱起眉头问道。
“试试看,能不能抠一块砖出来!”
金刚砖是墓道专属,我内心闪过一丝兴奋,不过那断头的洛阳铲说明有盗墓贼光顾过,这又让我惶恐。
矮子凑过来,也打开电筒往下照,他是个憨货,一不小心,嘴里的口水落了下去,可能滴在了大头的脸上,惊得大头大喊起来。
“什么东西,快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紧张个蛋,只是口水,要不你上来,我下去瞅瞅!”矮子转身捡起绳子,丢下去,招呼两个小弟过来,凶悍的说:“把他拉上来,别站着茅坑不拉屎,瞎耽误工夫!”
盗墓是很严谨的事情,能让人全身的神经都跟着绷紧,带来的刺激跟婆娘偷情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很享受那种过程,斜眼瞅矮子,摇头说。
“守在上面,我下去!”
他全身一片鲜红,才被拉扯上来,甩手就要揍矮子,气急败坏的大骂:“她娘的,你这口水吓得老子魂都快没了,里头一片血红,咱还得叫你吓?”
我没有理会他俩,将身子绑在腰上,摸出尖刀,握着电筒,张嘴便说。
“放我下去,守好门,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嘶嘶两声,我脚踩着洞四周的泥土,才落下去半个身子,下面就滋上来一阵腥臭,熏得我胃里翻滚不定,心想着:“没下去,味道就这么大,那墓子里还了得?”
屏住呼吸,慢慢的下坠,洞口往下越有十来米深,等双脚踩踏实,我这才敢蹲下来瞅。
死灰色的金刚砖排列整齐,像个馒头一样微微隆起了一些,当我用尖刀把子磕下去的时候,里头传来“咚咚”的清脆声响。
不是沉闷声,我很是兴奋,握着尖刀,瞅着金刚砖缝隙,将刀尖楔下去,一点一点的将金刚砖往上敲。
如果是皇室墓子,砖头不止一层,当中很可能会夹杂一些毒烟毒气或者暗器之类的东西。
我不敢大意,额头上,后背上全是冷汗,才撬起砖头的一角,矮子就在上头催我。
“山哥,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开个砖头都磨磨蹭蹭的,等完事还不得猴年马月了!”
戴着口罩,我仍是不敢大口吸气,皱起眉头无视矮子的催促,缓缓的将砖头挪开一块。
那一刻,周围的气流仿佛被定住了,耳朵里只有我粗重的鼻息加上剧烈的心跳声。
砖头下面是什么?
是一抹黑,像臭油漆一样,味道跟厕所差多不。
用刀尖挑起一些黑色的污垢,凑近手电瞧了瞧,只见一抹黑里有不少米粒大小的晶体,看着跟蚂蚁卵一样,我吃惊不小,张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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