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石碑四周纹路慢慢的浮现,空气中有多了一份凌冽的杀意。
凌冽的杀意多年不灭,仿佛要将一切刺穿。
“他是谁?”刑轩问道。
是谁刻下这碑铭,震慑蛮荒;是谁拥碑而卧,历经苍茫。
“他是我们族最年轻的族长,用生命庇护我们古木的人。”
“我们村不是没有族长吗?”自刑轩懂事起,村中大小事,也都曾有耳闻,却从未听到有谁提起过族长。
“他是我们的族长,是用自己的生命庇佑古木村的人。”邢岩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双目蕴满泪水。
黝黑的石碑,隐隐发光,玄妙的纹路流转起奇妙的光芒。点点萤光,从纹路中升起,那一旁干枯的尸体须发皆张,无风自动,仿佛要活了一般。
点点荧光,化作一个虚影,屹立碑前。
他一脸的坚毅,目含悲愤,怒视前方,双拳紧握,一头的黑发,随风飘扬。
骤然,他腾空而起,扑向前方。前方虚化的天地中数道淡淡的身影随即紧跟来。
年轻的族长挥舞着拳脚,无形的杀念如潮水一样汹涌,可怕的波动似火山一样喷发。纵是虚影,纵是已过去数十年,也压得刑轩透不过起来。
他仿佛跨越时间长河而来,睥睨蛮荒。
“咔嚓……”
虚化的大地,一道又一道裂缝在蔓延,冲向远方,一片又一片的巨木倒下,崩裂化为齑粉。
年轻的族长愈战愈勇,连毙数敌,战力惊人。
突然,远方天际一只如玉的巨手探了过来,清气缭绕,布满符篆,沧桑而古朴,仿佛历经了无数的岁月。
无尽的威压伴着巨手遮天蔽日而来,如古君王俯览苍生,傲视苍穹。
只是轻轻的一挥,便将族长击落,没入万丈地下。
邢未央不屈的从地下纵身跃起,凌空而立,朝着巨爪不断的嘶吼着。
巨手不依不饶,又是一下,狠狠的向着族长拍了过来,虽然速度很慢,却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威势,族长闪避不开,又被拍入了地底。
一下一下,巨爪不断的拍打着。星辰颤抖,山川崩碎,仿佛要将族长镇压千古。
“那是谁?”刑轩盯着那只隔空而来的巨手问道,看着那只巨爪渐渐在天地间消散。
“蛮荒大能”
巨手刚一消散,族长从千丈地底一跃而起,发出阵阵怒吼。
远方的天际,密密麻麻的虚影飞了过来,铺天盖地,虽隔万里,威势如山。
年轻的族长,看着密密麻麻的身影,毫无惧色,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右手一伸,硬生生掰断了一座大山,不断用掌劈打巨石,声大如雷。那大山虽承受千万巨力,却并未崩裂,一遍遍的劈打下,塌缩成一方石碑。
族长怒视着天空漂浮的虚影,怒喝着铭刻着石碑,最终一声怒吼,化全身精血为符篆,护卫石碑,镇守蛮荒。
族长拥碑而立,凝视蛮荒。
顿时静了下来,那天空的各种虚影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天地,化为乌有。
邢岩一手抚着石碑,看向远方,大地狰狞的沟壑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数千年来,蛮荒妖兽未敢大举入侵,盖因人族圣人余威未散。
古年间的血战,不仅让人族精锐折损过半,更让蛮荒妖兽的万年底蕴消耗殆尽。
天有好生之德,历经数千年的休养生息,不仅是人族,那些退居蛮荒深处的妖兽也渐渐复苏。
也许是时间冲刷淡了岁月中的血迹,经历数千年的蛮荒妖兽又露出了嗜血的獠牙,其中翘楚之辈更是时常潜伏在蛮荒外围,伺机残杀在邓林中砍柴的古木族人。
经过数千年的修养,古木一族逐渐发展壮大,虽不及千年前人族盛世,但也算得人丁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