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神殿抵御了宇宙暗面对苏离的直接冲击。

如果不是苏离见识过敖蔑，经历过欲望母树的降临，身体先后受过龙骨和血耀石的双重改造，灵魂已经通过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的改造。

那么此时的他脑袋会直接爆炸，死于直视神明的可怕后果。

但此时，苏离在扛过一波直视邪神的冲击后，他毫不犹豫地终止了观看阿加莎的记忆碎片，并且立刻在阿加莎的心灵岛屿之上，种植了青铜树！

随着苏离猛地睁开双眼，阿加莎呆愣在了原地。

她的瞳孔深处，已经被遮天蔽日的青铜树填满。

整个心灵岛屿，都被彻底占据。

差点在阴沟里翻船的苏离，毫不犹豫地翻手掏出一把蒸汽战枪，黑峻峻地三道炮口抵在了阿加莎的额头之上。

兰伯特和贺托斯并不知道苏离刚刚经历的一切，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呆在了原地。

“你到底是谁？”苏离冷声喝道。

贺托斯吓坏了，他满脸堆起僵硬的笑容，对苏离说道：

“大人，这恐怕是误会”

苏离冷笑说道：

“误会？一名观看了神明投影，却没有死亡的非凡者，会是误会这么简单？”

阿加莎痴痴地笑了起来，她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笑容悲凉说道：

“早就跟你说过，我是邪神选中的祭品，你杀了我吧。反正我的命运早已注定。”

一直躲在阿加莎身后的小凯恩，此时冲了出来，他挡在了姐姐的身前，看着苏离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对着苏离怒目而视：

“不许拿枪指着我姐姐，要杀先杀我。”

苏离毫不犹豫，另一只手拔出幽灵左轮，抵在小凯恩的胸膛上，他对准了姐弟二人，声音冷酷：

“对待敌人，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说，为什么要加入杀死你父母的教派？”

“为什么要成为一名邪教徒？”

阿加莎的脸埋在枪管的阴影里，回答说道：

“因为，我要那些人死。我恨我父母近乎等同于自杀的做法，更恨那些杀掉我父母的邪教徒，只有加入他们，我才能够活下去，才有机会去报仇，不知道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所以，你选择成为宇宙暗面的神眷者？”苏离反问。

听到苏离的质问，这个带着红色兜帽的少女笑出了声：

“不然呢？不如你来告诉我，当时只有几岁的我，该怎么活下来？”

“像我父母那样战死吗？”

“这位强大的非凡者，请问当我父母战死的时候，七神在哪里？我不去信奉邪神，又该信奉谁？”

阿加莎一连串的质问，让苏离无言以对。

她说的没错，是邪神选择了她，而不是她选择了邪神。

作为污秽堕落的一切本源，侵蚀全部生灵的恶，宇宙暗面就是要让信徒彻底绝望，心中生出黑暗。

堕落或者死。

这是一个终极难题。

而阿加莎，只是选择了打不过就加入。

虽然这并非正确，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苟且偷生只是一种本能。

她的父母已经用生命捍卫了正义，没必要再搭上两个孩子。

理智告诉苏离，他绝对要干掉眼前这两个孩子。

她们是邪神的眷者，再未来恐怕会给整个大陆带来灾难。

但从感性上，苏离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