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为的头疼是间歇性的,有的时候一旦开始头疼,那股疼痛就会一阵阵地上脑,这股疼痛的程度有时候是剧烈的,让他不得不停止思考,静静地感受这种疼痛然后等待它自己消失。
而幸运的话,这股疼痛的程度又是比较轻微的,他还能一边正常行动思考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股疼痛自己就消失了。
而头疼什么时候开始,完全不知道,有时候是方为过度焦虑,有时候是他太难过,有的时候是他过度用脑,甚至有的时候过度开心了也会头疼,不过这种快乐的痛苦发生的很少,因为他很少处于极度快乐的状态之下。
发专辑、争资源、各种拍摄、各种见面会......足够让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转,不断地工作。
从二十岁出道到如今二十四岁,只用了四年,他就成为了亚洲巨星,更是处于让无数人瞻仰的巅峰。仅仅是依靠天赋吗?
不,这个圈子不是有天赋就能出头,被人看见。这个圈子里有太多的不堪和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哪怕是到了方为这个级别,也不得不时刻警惕着到手的资源被抢走。
这就像动物世界里,狮子总是得把自己的猎物衔在嘴里,不然一些不要命的小喽啰总会趁它不注意就把猎物夺走。
更何况,只是出道四年而已,对于这个圈子来说,还是新人。但他方为就能迅速攀升,靠的不只是天赋那么简单,天赋只是敲门砖。
不会有人只是因为你有天赋,就砸钱让你成为摇钱树。
巨大压力之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理性头疼就成了方为的顽疾和弱点。
每当这个病发作剧烈的时候,苏慕总会陪在他身边,沉默地用手臂环住他,拍拍他的头,像个母亲安慰孩子一样,抚慰头疼欲裂的方为。
这个时候也是如此。
过了不知道多久,整幢屋子仿佛陷入了海底时间,一片死寂。
方为挣脱开苏慕的环抱,细声道了句谢谢。
苏慕一脸松了口气的神情,站起身准备拿包走人:“时间不早了,我先——”
话还没说完,方为一把抓住了苏慕的手,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再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她有点惊讶,还有什么事?
又重新放下包:“问吧,什么事?”
“苏家最近有什么动作吗?我是说,对之恩?”
原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打探苏家的事.....
苏慕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就被她收了回去,撩拨了一下头发。
平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很久没回去了。你不会又忘了我已经和苏家彻底决裂了吧?”
方为:“下下周五的行程你不用跟着了,回苏家吃餐便饭,然后打听打听。”
苏慕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自从她放弃父母的巨额遗产剥离苏家后,就几乎不回去。
上次回去也还是因为苏之恩突然消失,自己被传唤回去询问一些相关的事情。
本来想拒绝,但是恐怕要是拒绝了,自己今晚都别想离开这间屋子。
“好,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
方为不咸不淡地说,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就要上楼休息。
“早点回去。”
“嗯。”
好家伙,连客套地说送送她都不说。
苏慕抄起包包就往外走。
方为口中的下下周五如期而至。
清早,“滴滴滴”电子闹钟响起还没过三声,一只纤长的手掌就“啪”地把闹钟声给拍灭了。
苏慕一点不赖床,一关掉闹钟就立马起身。
瘦长的小脚钻进绒毛拖鞋里,精神地跑到洗浴间里洗漱。
她是个工作狂魔,而且是个非常变态的工作狂魔。
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不赖床,起床了之后也不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而是双眼炯炯有神,这架势就跟一夜没睡似的精神。
洗漱完,到厨房给自己泡杯浓缩的黑咖啡,再放两片全麦面包到面包机里。
在等热水和烤面包的时候,就是工作开始的时候。
苏慕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今天一天具体的工作。
“喂,小陈,下周方为参加音乐盛典的礼服你今天就要到工作室去取回来,然后找个时间让方为试一下,不合适马上要拿去改。”
“哦对,记住千万不要泄露了方为穿的衣服颜色,还有样式,拿黑色的衣袋装,不然给对家看见,让方为到时候撞衫撞颜色了,你就等着被炒吧。”
打完一个电话又接着打另外一个电话,此时刚好咖啡泡好了,她嘬了一口烫咖啡。
“冬冬,今天方为预约的九楼录音室要把调整一下时间,临时有个采访,你把晚上九点到十二点的录音室空出来,到时候我带方为过去。”
咖啡差不多喝完了,面包干巴巴的不好吃,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