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家嫡长女,祖父是当朝太傅,父亲官居吏部尚书,皇上和宸王是我嫡亲的表哥,当年在宫里,皇子公主我都敢出手教训,而你,又是什么东西?”
沈琬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张扬的宋筠,气势摄人,乖张又轻蔑,宛如黑夜里的一团夺目焰火。
或许,这才是原本的她。
这些年她太过低调,不知道多少人都忘了,宋家那位大姑娘,也是宋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天之娇女啊。
先皇后在世时,更是疼爱这个侄女,出入后宫如无物,连几位公主都不及她风光。
崔玉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用力紧咬,气得快要失去理智。
心中妒火中烧,看着宋筠的眼神宛如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她身上割肉。
身份,她最恨的就是身份!
扬州府三大世家,崔家势头最猛,人人敬畏,可是偏偏,论身份她这个崔家嫡长女既比不上连家那位长公主生的郡主,也比不上宋筠!
这是她这辈子,最无法释怀的事。
“茹儿!”
一道威严的冷喝宛如冷水泼下,让崔玉柔骤然僵住。
崔夫人衣着得体,一身锦衣华裳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和狼狈不已的崔玉茹形成鲜明对比。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崔玉茹脸上,瞬间多了几道红痕。
崔夫人眼神如冰刀,“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看看你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体面,进去梳洗干净再出来!”
崔玉茹身子一僵,没来由地有些害怕自己母亲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让人看笑话,落了下乘,脸色都白了几分。
崔玉茹匆匆离开,崔夫人这才把视线看向宋筠,连带着也打量了沈琬昭几眼。
脸上扬起体面的笑容,“没想到筠丫头也在这儿,刚才屋子失火,茹儿她许是被吓到了,又看到些古怪的人,所以才口不择言,说了些糊涂话,筠丫头你可别放在心上。往日里,你们姐妹之间也是亲近的。”
说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到底还是年轻性子,容易冲动。”
沈琬昭眼底掠过一道深意,不愧是崔家主母,严相之女,几句话说得可谓处处有玄机。
宋筠冷着脸,她也不傻,不是听不出来话里的玄机。
只不过无论如何,崔夫人都是长辈,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能跟对待崔玉茹一样,出言相讥。
而她又是个不擅长弯弯绕绕说话的,所以便干脆闭口不言。
沈琬昭无奈地摇头,宋筠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所以对上崔夫人这样的软刀子,难免吃亏。
“古怪的人?”沈琬昭有些惊讶,“这么说,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古怪,而非无意失火了?若是如此,崔夫人可要好好查查了,能报官最好,不然让那做恶事之人捡了便宜,还以为崔家任人可欺呢。”
玉娇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