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间太紧急,不然她还能让人去三水县查查高娘子的身世和亲人。
她是被父母卖进教坊的,心里对自己的父母应该不会有什么感情,可是当事情都摆在一起,便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高娘子越发坐立不安。
每一刻,都仿佛度日如年,很煎熬。
既想发问,又拼命地压制自己心里的渴望。
见时候到了,沈琬昭再添了把火,“可惜啊,高通如今生死不明,无法拷问,否则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何事,才让他被人追杀至这个地步了。”
高娘子猛然变色,惊慌道:“他受伤了!?”
“不,你一定是在框我,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高娘子像丢了魂儿似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
可是心里那股担忧,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沈琬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高娘子不像不认得此人啊。”
过了一会儿,高娘子才失魂落魄地颓然靠在椅背上,苦笑道:“姑娘早就看出来了吧,奴家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姑娘心底肯定在笑话奴婢。”
沈琬昭没有接话,等她继续说。
高娘子沉默了一阵,这才道:“奴婢想起来了,那日姑娘是跟宋大姑娘一道的。”
“娘子好记性。”
高娘子猛地抬头,“姑娘能替奴家把话递给宋大姑娘吗?”
说着,还忌惮地看了进屋就躲在暗处,没开过口的暗七一眼。
沈琬昭觉察到她的谨慎,道:“不用担心,萧大人就是朝廷指派,要彻查这次水灾一事的人。”
只不过,恐怕萧晟也没想到,中间会出现血字舞这个岔子,所以难免被拖住一些脚步。
想到这儿,有些无奈地看了高娘子一眼。
她基本已经确定,高娘子为何会宁愿丢了性命,也要跳血字舞。
高娘子听到沈琬昭的话,恍惚地跌坐在椅子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着,这个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的女人,突然间痛哭不已,“小通啊,都是阿姐没有保护好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沈琬昭静静地看着她哭得痛苦万分,没有出声打扰。
哭了好一阵,高娘子才缓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着。
咬牙跪在沈琬昭面前,颤声道:“求姑娘告诉我,小通他,是死是活?”
“找到他的时候,昏迷不醒,后来连那些传回消息的人,也失去了音信,所以我并不知道,兴化县那边的形势。”
只是萧晟赶过去了,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
心里隐隐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
宸王殿下的威名,虽然赫赫在目,但这次来扬州府,他暗中调查,隐瞒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