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了然,安分,也仅仅限于安分而已。
换个说法,叫做韬光养晦,保持中立,那其他几方在争抢利益时,就不会轻易去得罪他们。
毕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要是站到对方阵营去,那可是就得不偿失。
但几方相争,隐身的次数太多,就真的隐身了。
实力慢慢下滑,一点一点削弱,最后彻底失势。
那些旧臣,坚持到现在其实已经很不容易。
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却给了他们希望。
不愧是皇帝啊,帝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沈琬昭有些感叹,可无论如何,谢家已经趟进这摊浑水,想抽身也来不及了。
何况,为何要退?
舅舅饱读圣贤书,一身才华困于岭南无处施展,还要靠着发妻做事养家,表哥亦是年华正好,考取功名的时候,岂能甘心平庸?
想到这里,沈琬昭心里也释然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付出就收获的规矩。
要想谢家恢复往日的盛名,要想舅舅施展胸中抱负,要想表哥搏一个锦绣前程,便只能趟进这滩浑水里。
想着这些,沈琬昭问道:“王爷是否方便说说,现如今朝堂上那些旧臣里,官职大的是那几位?”
“户部侍郎张行舟,大理寺丞刘同,刑部给事中卫印海”
萧晟回答得很干脆,沈琬昭默默记下。
她发现,官职最大的那几个人,果然实力都相当,既能互相帮衬,又互相掣肘,谁也没办法压过谁一头。
甚至有些怀疑,这不是各方势力共同作用下,故意造成的局面。
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多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想着这些,便听萧晟道:“这些人,谢家也都知道,我说过,谢家不是待宰的羔羊。”
话音一顿,颇有深意地看了沈琬昭一眼,“谢家现在更缺的,不是这些分散在各处的人手,反倒是银子。不过这一点,他们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沈琬昭有些发窘,她知道萧晟说的是自己经营百味楼的事。
“论银钱,王爷才是百味楼最大的东家,我不过是借势而为,沾了王爷的光罢了,还要多亏王爷慧眼如炬,出手果决,否则就算我能把它经营起来,也无法占尽先机,快速占领各地。”
这样一来,能获得的利润差距可就大了。
”等等,阿昭你刚才说什么?百味楼?是咱们开在城里的那家百味楼?“
宋筠发现自己跟不上思路了,本来刚才他们说朝中事情的时候,她还不甚在意,毕竟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可突然听到百味楼,她就坐不住了。
什么时候,表哥也是百味楼的东家?
那么说来,百味楼岂不是成了宸王府的产业,有个天大的靠山?
”嗯,王爷入股百味楼,给了不少银子,过不了多久,大荣十三个州府,都能看到咱们百味楼的铺子,你喜欢四处游历,日后也方便,不管去哪儿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宋筠震惊地看着她,有些发懵。
“百味楼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了?”
沈琬昭笑笑,“放心,给你留着一成干股,以后你的嫁妆我也算出了份力,不管你嫁到什么样的世家,都不用担心过得不舒坦。”
当然,以宋筠的身份,也不愁这些。但所有百味楼一成的收益,也是个很大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