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摇摇头,不觉得她是为了争利益。
为了讨好崔家?但崔玉柔只不过是崔家二房嫡女,就算把她哄好了,迟早也是要嫁出去的,对沈琬宜的好处有限。
一时间,她想不清楚什么头绪。
可原因不重要,沈琬昭眼底闪过冷意,做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和宋筠换好衣裳,再回到前院时,外头的事情已经平息了。
崔家派人把崔玉柔带了回去,省得外人看笑话。
虽然,这事儿已经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崔同明和崔大老爷都沉着脸,沈琬昭一进院子,顿时感觉两道不善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
她当作没看见,和宋筠一起走到女眷这边的席位上坐下。
因为之前的变故,长公主干脆把所有人都聚到一起,不分两处地方了。
只不过男女不同席,所以男客和女眷隔着一条过道,相对而坐。
坐在主位的,还是长公主。
恭王坐在左首位置上,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她和宋筠落座时,往这边看了一眼。
席间,似乎为了缓和之前的气氛,有歌舞助兴。
“我听说沈三姑娘素有才名,以前没见识过,放才在院子里,倒是觉得口才很不错,又有昨日猜中最后两道灯谜一事,想来外头传的话不会错。今个儿趁大家都在,不如给咱们这些人长长见识,看看扬州府和宋大公子齐名的才女,有什么风采。”
沈琬昭心中一沉,果然来了。
现在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已经彻底得罪崔家,那与崔家交好的人,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借着踩她的脸面来博得崔家的好感。
果然,有人接话道:“卫夫人不说我都忘了,沈三姑娘可是咱们扬州府,十几年来唯一猜中最后两道灯谜的闺秀,这才情可是叫人自愧不如啊。”
“运气好点儿罢了,以前也不是没有猜中数道灯谜的闺秀,最后两道虽然难猜,但只要碰巧知道典故,也并非难事。”
有人不服气,也不知道是替自己觉得惋惜,还是故意压着沈琬昭的名头,不愿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风光。
不过沈琬昭本来就不想出这个风头,这话反倒和她心意。
“夫人说的没错,我只是运气好了点,碰巧前几日看过曹娥碑的典故,这才有幸猜中最后一道灯谜,实在算不上什么才女。更别说和宋大公子这样的人物相提并论,诸位实在是抬举我了。”
“也是,宋大公子可是两榜进士,功名在身。咱们后宅女子读的这点书,在真正的读书人面前,不过是献丑而已。”
有夫人赞叹地看了沈琬昭一眼,“你年纪轻轻,就不为名声所累,看得清楚,实属难得。”
“我看,也不用勉强一个小丫头了。”
沈琬昭深以为然地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位替自己说的贵夫人。
“这是李家的主母。”宋筠在一旁解释道:“李家大爷,是扬州城防营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