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闲来无事,拿了本杂书读得津津有味。
“筠儿,我知道你在里面。”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沈琬昭愣了愣。
“你把门打开,我我有话与你说。”
那道声音见屋子里没有回应,又继续道。
“你要是不不开门,我就在这儿守着,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玉竹被吓了一跳,着急压低声音道:“姑娘,怎么办,宋大姑娘现下也不在。”
沈琬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男女有别,对方这么贸然直接闯进女眷休息的屋子里,被人看到传出去可不好听。
何况今日人多眼杂,指不定就被谁瞧了去。
外面那人很明显是来找宋筠的,只不过恰巧被她碰见而已。可若今日在这屋子里的是宋筠,传出去难道就好听了吗?
沈琬昭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想了想,还是对玉竹摇摇头,表示不作回应。
她也不知外面那人是什么身份,跟宋筠是什么关系,出面处理也不好,还是就当没看见更妥当。
谁知门外的人见此不但不罢休,反而把动静闹得更大了,一边不停地敲门,还一边高声对着里面说话。
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注意。
沈琬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冷声道:“这位公子,你找错人了。”
那人也没料到屋子里不是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愣在原地片刻,才反应过来,指着沈琬昭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筠儿的厢房里?”
沈琬昭眼睛微微眯起,这才仔细打量此人,见他模样长得倒也过得去,衣着装束看起来身份也不低,只不过方才做的事让人觉得厌恶。
“看来公子找的人不在这里。”沈琬昭不想多生事端,便打发道。
谁知那人激动道:“不可能!这是我知道筠儿喜静,亲自给她安排的地方,怎么会错?”
心中微动,抬头盯着他质问道:“你是公主府的人?”
“没错,你到底是谁?谁给你的胆子待在我专门给筠儿准备的屋子里?”那人没见到心里盼着的人,也变得不悦,说话间带上平日里习以为常地倨傲。
沈琬昭心下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眉头微微皱起,长公主那么注重规矩礼数的一个人,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后辈来?
扬州府都知道,长公主虽然德仪无双、名声在外,但嫁到连家却只生了一位郡主,之后再无所出。
在这个时代,哪怕她身份再尊贵,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何况长公主的教养也不允许自己做出什么蛮横不讲理的事来,所以把自己身边一个从宫里带出来的心腹丫鬟抬了贵妾,让连家大爷收了房,生下连家大少爷连立恒。
虽然是妾室所出,但这位连大少爷从小就养在长公主膝下,再加上连家大房再无别的男丁,所以扬州府都在猜测将来承袭连家的就是这位连大少爷。
沈琬昭冷声道:“连大少爷,就算这里是连家的地方,你这般私闯女客歇息的厢房是否也很不妥?”
“在屋子里的是宋大姑娘又如何,难道她的清誉就可以任由你败坏?还是说,这就是公主府的待客之道?若是如此,等到了大宴上,我倒要好好问问!”
连立恒被她说得脸色通红,憋了好半天才气道:“我与筠儿自幼相识,一起长大的情义自然深厚,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