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不见自己,甚至连劝说的机会都不给的事实,卫子岭始终都无法接受。从佛堂离开之后,他曾无数次的想再去看看母亲,哪怕只是看一眼,但是,一想到母亲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场景,每次刚刚迈出的腿又都无可奈何的收了回来。因为,他害怕,他害怕母亲真得被自己的举动逼急了,而做出傻事。母亲那发起脾气比男儿还烈的性子,凡是与其熟悉之人谁不知晓?不然,平叔叔也就不会拿母亲毫无办法,而干着急了。
当然,卫子岭是绝对不相信母亲是什么“天煞孤星”一事,甚至,他认为母亲也不可能就真信了那位算命先生的妖言。母亲不见自己,这其中定然是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可是,这其中又能有什么原因呢?父亲蒙冤获刑,虽说让卫王亲自下召为父亲平反还有些难度,但事情不已经很清楚了吗?公子荡与狄族首领相互勾结,致使十万边军全军覆没,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自己与太子建多联合一些朝臣,待平叔叔自东瀛国一回来,就可在朝会上逼迫卫王亲自下召为父亲平反,到那时,相信卫王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公子荡卖国夺权的事实。如此,父亲的冤情自然不就大白于天下了吗?从此,母亲不就可以与自己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吗?
不对,母亲虽然性子烈,但绝不是不明情理之人,自己能想到的,母亲也一定能想到。她之所以为不见自己,以死相逼。这里面一定还有自己还不知道的原因。看来,父亲蒙冤一事,绝非自己现在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卫子岭为母亲不见自己的事情,整整烦恼了五日的时间,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想出了一点头绪,看来,在整个事情的发展中,他还是忽略了什么。
于是,卫子岭便开始从自己接到安平君的那封信开始,慢慢地回忆自己所经历的每一件事,试图从中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冥思苦想了近小半日的时间后,卫子岭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如混沌一般的脑海也逐渐清晰起来。
“对,就是乾坤玉!”卫子岭不禁下意识地自语了一句。他左思右想、反复思忖得出的结果,正是自己在整个事件的发展中,忽略了这个最为关键的东西。也就是说,公子荡勾结狄族陷害父亲一事,有可能只是事情的表面现象,而父亲遇害的真正原因,很有可能是那些暗地里的势力为得到“乾坤玉”而故意逼死父亲,引自己现身。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卫子岭再次自语道,“看来,要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先打到夺走乾坤玉的木英,只要木英开口,一切都清楚了。”
恰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卫子岭异常警觉般问道:“谁?”
“是我,子岭哥哥!”屋外响起了那让卫子岭既熟悉,又头痛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卫子岭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屋外喊道。不过,说来奇怪,自从安平君亲口说出要为两人行定亲之礼后,武青绫这丫头竟然一反常太态的对卫子岭客气起来。这不,连进卫子岭的房间,都非常有礼貌的先敲起门来,这要是放在以前,那还不一脚就将门踹开,直接闯进来,还会这般斯文?
武青绫进屋之后,看到几日来始终阴云般的卫子岭,终于有了一丝晴朗之色,也倍感欣喜。于是,便非要拉着卫子岭到街上去走走,以借机让其散散心。卫子岭向来执拗不过武青绫,于是便与武青绫一道,再次来到濮阳大街上。
濮阳的主街在任何时候都是车水马龙、热闹繁华,即使在上将军卫冉所率十万边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入濮阳之时,这里也没有断过来来往往的行人。如今,卫子岭所率新军大胜关外狄族欢庆活动的热潮虽说已经稍稍退却,但濮阳大街上仍旧是一番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
武青绫拉着卫子岭闲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发觉卫子岭虽然是在陪着自己逛街,但总好像是心不在焉一般。于是,又强行拉其进入了一家酒肆之中。
与大街上的热闹场面相反,酒肆之内反倒冷冷清清,只有三三两两的江湖剑士在相聚啜饮。武青绫一看这冷清的氛围,起身便要拉着卫子岭离开,谁知,卫子岭却突然来了精神,非但自己不肯离座,还示意武青绫也赶紧坐下。武青绫虽说不喜这里的冷清之感,但只要是卫子岭喜欢,她也无所谓了,反正此行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卫子岭来散心的,只要他高兴就行了!如此想着,武青绫也坐了下来,并很快为二人点了几样小菜,两壶上好的女儿红。
不一会儿的功夫,酒菜一齐上好。武青绫却发现卫子岭既不动筷吃菜,也不端杯饮酒,而是发呆一般坐在那里。待其正要出语逗弄卫子岭之时,却见卫子岭向其做了一个禁声的举动。聪明的武青绫立刻会意,原来卫子岭并不是呆坐在那里,而是正凝神细听临桌上的三位江湖剑士的谈话。
只听其中一人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后说道:“兄弟,刚刚你所说之江湖上突然出现上古奇宝乾坤玉一事,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怎么,兄台不信?”另一个人立刻反问。
那人又笑了笑接着说道:“不是我不相信兄弟所言,只是这事太过于蹊跷,再说,江湖上的传闻十有八九的事是都不能当真的!”这人说完,又是一口饮尽刚刚斟满的杯中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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