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里的一沓布,余晓牵着余晨来到了卖棉花的地儿。
这棉花摊是个老大爷摆的,左边一堆是棉花籽,需要自己拿回家弹。右边则是弹好的蓬松棉花。
其实弹棉花不费什么事,需要点耐心就行。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买了棉花籽回家拿绞车自己弹。
可余晓别说家里有没有绞车这事,主要她也不会。所以她直接了当的就指着右边那堆白软白软的棉花问道:
“大爷,您这弹好的棉花怎么卖?”
老大爷比划了一个拳头,
“十文一斤。”
余晓皱了皱眉,虽说她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这棉花到底多少钱一斤。可她还是觉得有些贵。她捏了捏裤子里剩的铜板,问了一句,
“大爷,能不能便宜一点。”
老大爷叼起旱烟袋,吧嗒了一口,
“便宜不了啥咯,喏,那边的棉花籽便宜,六文钱一斤。拿回去自己弹。”
余晓摇了摇头,弹棉花她是真的不会。可这十文一斤,又好似有点贵。一时之间她有些犹豫不决……。
“八文吧。上次我和俺娘来,你卖的八文一斤。这咋我和我姐来,你这还坐地起价了。”小余晨适时的说了几嘴。
余晓眼看着老大爷嘴角抽了抽,难道这人果真是瞧着她们姐俩面嫩,糊弄她们呢?
“哎呦,上次的棉花肯定弹的不好。你们看咯,这次的种子好,弹出来的棉花都又松又软的。保管你做了衣裳被子都暖和一个冬哩。”
这下,原本还一直犹豫着的余晓可算是听出了这老大爷牵强的解释。于是,她咧了咧嘴,笑着说道:
“大爷,您看,您这就不对了。都是老熟客,咋还能坐地起价呐?再说,我们来之前,俺娘就嘱咐过,低于八文就买一斤两斤的。要是高了,就不买了。今年就对付着用。再说现在才刚入夏,也是不急的。”
说罢,余晓转身拉着余晨就作想离开的样子。
这买卖之间讲究的就是个拉扯的心理。一样东西,它的价钱几何,就看买家能不能咬的住嘴,卖家能不能松的开嘴了。余晓在前世,就被同学朋友给起了一外号,叫做“闻风丧胆砍价王”,足可见,她这砍价的功夫是有多么的了不得。
果然,余晓这一转身,老大爷开了口,
“诶,诶,姑娘,姑娘,这怎么话没说完就要走。我也没说打定了必须就要十文,罢了罢了,八文一斤,你要多少?”
“来二斤。”
余晓一边掏钱一边说道。
老大爷麻利儿的拿秤杆子给余晓称了二斤棉花,还把称给余晓看了看,意思这高高的,又额外抓了一小把,塞在了棉花堆里。随后用块破布给余晓包了起来,递到了她手里。并交待道:
“下次可还要来。”
余晓点了点头,
“要来。”
说完,就牵着余晨走了。
路过包子铺时,又花了五文钱买了两个肉包子一个菜包子。这把余晨心疼的,一边恶狠狠的咬着躺汤的包子,一边埋怨余晓乱花钱。
就这样,姐俩个拿着碎布,拿着棉花,一人啃着个包子,一边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