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稚见魏罃死活不开口,顿时没了兴致,少女的好奇来的快去得也快,问不出自己想问的事情,便和魏罃说自己要去玩了,让他找她爹爹去。
魏罃不想继续被她阴阳怪气,也不敢说出那番话,趁着魏稚这么说,他赶紧去了公叔痤的书房,紧紧的闭上了房门。
见魏罃鬼鬼祟祟的关上房门,正在翻阅公文的公叔痤笑了,说道:“公子把赐婚一事告诉了小女吗?”
“没有,没有。”魏罃心有余悸的说道。
“公子觉得小女何如?”公叔痤笑道。
“表妹人品相貌具佳,且自幼同我相识,罃觉得很好。只是刚刚一番交谈,表妹对我很是嫌弃,说的我一无是处。”魏罃长叹一声。
“小儿之言,公子勿放在心上。小女不知君上赐婚之事,不过只是在同公子调皮玩笑而已。”公叔痤不以为然。
“不说这些,此事还是由老丞相操心吧。”魏罃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出了那个自己想问了一年的问题:“丞相府中可有一子名叫公孙鞅?”
前世包括史记在内各种文献中,公叔痤都是因嫉贤妒能,在生前不把卫鞅举荐给魏惠王,怕卫鞅取代他的丞相之位,反而在死后留下了一句用之则举国托之,不用则杀之,不可为他国所用。魏王以为他将死之人,糊涂了,没有采纳他的推荐,把卫鞅放到了秦国。
此时,魏瑩怕卫鞅还未学成入仕,更怕公叔痤因为同样的原因不把卫鞅介绍给自己。
公叔痤放下竹简,慢慢的提起头来,看着魏罃:“公子见过此人?”
魏罃尴尬一笑:“有耳闻,听说是一个颇有才华之人,罃想见上一见。”
“如此,老臣府上确有一人叫公孙鞅,卫国人,应该就是公子所指之卫鞅。说来也巧,此人刚刚来丞相府,做一个刀笔吏,公子就提起他了。”
“刀笔吏,刻竹简纪事的?”魏罃问道。
“正是,老臣见他年幼,但也识字,就留他在府上,给了他一个差事。”
“丞相可知此人学的是何家?”
“此人见我之时,说学的是尚书,周易。”
“那就是儒家之学?”
“老臣并未细查,一刀笔吏而已。”公叔痤笑道。
原来如此,魏罃想,看来要不是卫鞅还未有之后的见识,要不就是他有意掩饰锋芒。
“丞相,可请卫鞅来一见否?”
“公子想的话,那老臣便叫卫鞅来见。”公叔痤笑道,让仆人传卫鞅来见。
魏罃听到公叔痤同意,瞬间激动不已,心跳的比那一次邯郸出逃还剧烈,简直无法想象见到那个改变了中国两千的历史的人是什么样。
另一边,公子缓一反常态的平平静静的回到家中,没有骂人,没有打人,更也没有砸东西,他支开下人,亲自脱掉盔甲,放到书桌之上,凝视良久。
下人来报:“启禀主人,田公子求见。”
魏缓抬抬手,示意让田方进来。
“田方拜见公子!”
“何事啊?”魏缓兴致不高。
“今日朝会,君上欲让魏罃娶丞相之女,公子可知其中的意味?”
魏缓沉默不言。
“那公叔痤自我父亲去世之后,身居丞相之职十年,在魏国朝堂树大根深,君上此举,似有让魏罃继承大位之意。”说到此处,田方已不敢继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魏缓依旧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