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的周书崖时隔七年总算是逃离了井底。
可他并不开心。
他很确定自己智商有问题,不然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开了外挂的情况下在井底坐了七年?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天生弱智还是在井底困了太久把脑子给憋傻了。
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后,他跪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不仅为他自己,还为那两个被衔玉雀杀死的陌生人。没有主人跟在身边时,灵兽就等同于凶兽。他不愿意放这小两口出去求助,就是怕它们和人打起来。打输了难受,打赢了害人。
现在好了,无名尸体两具。造孽哦。
周大少检查了一下尸体,两人都是年轻的低阶修士,一男一女。身上没啥灵材法宝,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估计就是路过的穷苦散修,腰间系着同款式的香囊,不是兄妹就是情侣。
“唉,葬了吧。”
不然咋办,难道带着两具尸体寻根溯源,送他们落叶归根?
周书崖没这心情,也没这勇气。
他摘下两人的香囊,小心收好。然后双手合十向他们保证道:“如果日后能够搞清楚你们的身份,找到你们的家人,我一定会尽力补偿尽力赎罪。今儿个就抱歉了,我还有事,无法好好祭拜。”
已经七年了,他一直挂念这一世的亲人们。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挺过那场精心设计的仇杀,不知道家中还剩下什么人。
周家是个大族,仅嫡系一支就有兄弟五人,姐妹三人。一众姻亲也都是出自有头有脸的修行世家。上头还有许多长辈。
至于旁支就更别提了,过年时总会冒出几百个看着眼生的亲戚,乌央乌央的。根本记不住,也应付不过来。
家主是一位活了两百多岁的祖奶奶,筑基的修为。模样与寻常美貌妇人无异,看着也就三十七八,不怒自威。不过真实年纪太大,寿元耗尽,气血亏损,看起来病恹恹的。走路时需要拄拐,也很难再施展神通,应该是无力帮助家族应付仇敌。
“唉。感觉不太妙啊。”
挖好坟墓后,周书崖换上了死去男子的衣服,帮两人合葬。又对女儿女婿挥了挥手,喊它们钻进袖子里藏好。
准备妥当,他便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那是记忆中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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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山城,一座二十万人口的城市,依靠于南仙盟。尚算繁华,却没啥政治地位。其背靠的蛇信山地脉几近枯竭,没什么产出,也滋养不了多少修士。价值有限。
周家在信山城一家独大,近几年更是势头迅猛,小辈之中接连有人突破到观虚境。这在城中已经算是高手了。
对于这个情况,城中其他家族的小辈们不以为然。
他们坚信,周家这一代子侄没什么大不了的,寻常货色而已。不过是因为七年前那场大乱子死了太多的老家伙,没了他们抢夺资源自然会冒出一些小字辈。
近些日子,城里来了一个沿街卖艺的乐师。
他瘸了一条腿,斗笠遮脸,背着胡琴,抱着弦子,揣着唢呐……一副多才多艺又很神秘的样子。
他没有固定的演出场所,总是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在身前摆个饭碗,便吱呀吱呀的演奏起来。都是些没听过的曲子,风格独特,很受欢迎。
周家子侄中有些好事之徒,听说了这个神秘乐师,就想见识见识。在城中找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