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易心头震荡,就仿佛在照镜子,镜子一面是他,另一面,却是他心底,多年来久久无法释怀的痛!
狠狠转身,向易当着钟自羽的面,走到屏风后,那里,有一幅画,掀开画卷,后面,便是一个小侧门。
打开门,向易走了进去,待门一关,隔绝了他与房间里那令人不喜的豺狼,也或许,是隔绝了他内心那汹涌的愧疚。
房间里安静下来,钟自羽打了个哈欠,无趣的勾了勾唇,走到榻上,歪歪的躺上,看着头顶上那错综复杂的横梁,他阖上眼眸,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
杭公公满头大汗的从御书房出来时,已经是亥时,杭公公脸色发白,脚步虚晃,想到皇上之前说的话,便觉得心头鼓动,摇摇欲坠。
回到内务府,知晓柳大人已经回七王府了,杭公公犹豫一下,到底坐不住,连夜派了亲信小太监出宫,送了封信到七王府。
柳蔚彼时正坐在房间里,检查小黎的功课。
那一叠叠字迹工整的宣纸,整整齐齐的摆在柳蔚面前,柳蔚随意的翻了两页,抬眸去看容棱。
容棱将每页都看完后,方才抬首,看向眼前小脸紧绷,微微有些紧张的小豆丁。
“容叔叔,如何?”小黎咽了口唾沫,尝试性的开口。
容棱垂眸,将功课递给小黎,道:“不错。”
小黎当即松了口气,怕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问:“那,字迹呢?比昨日好吗?”
“好了些。”容棱道。
小黎彻底放心了,立刻不要脸的蹭上来,赖到容棱的怀里,撒娇着道:“那容叔叔,我这么能干,有没有奖励?”
容棱问:“想要什么?”
小黎想了想:“糖葫芦。”
“好。”
小黎立刻开心了,蹦跶起来,满脸皆是喜色。
柳蔚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父子,心想,不演戏真是浪费了。
到最后,容棱派了人出去买糖葫芦,给了糖葫芦,小黎不叫不闹的就回房了,待小黎离开后,柳蔚才问:“为何纵容他?”
柳小黎利用霸凌,威胁容溯的儿子帮他做功课的事,两人都知道。
容棱随手给柳蔚倒了杯水,轻漫的道:“练习一下。”
柳蔚一愣,不明:“练习什么?”
容棱将热水放到柳蔚面前,视线转向柳蔚的小腹。
柳蔚立刻有感,忙用宽大的衣袍,将两个多月的腹部遮了遮,脸上有些不自然。
容棱收回目光,平静的道:“若是将来有了女儿,自然需得多宠宠,如今不善,自当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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