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梦就站在柳蔚身后,亲眼瞧着柳蔚周身气场越发凌厉,不觉倒退两步,谨慎的问:“该是,还有救的,难道……”
“有救。”柳蔚音色深沉的说了两个字,便缄默的将儿子的衣服穿好,从儿子怀里拖出珍珠,再看清珍珠的情况时,柳蔚漆黑的脸,已能滴出墨来。
不为其他,只因珍珠的情况,竟比柳蔚想象的要严重数十倍。
珍珠中了毒,一种腐蚀性的内毒。
柳蔚看着珍珠的爪子,再看着珍珠口腔里明显的溃烂,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迫使自己一定冷静。
云织梦之前救下被钟自羽空中投毒的珍珠时,便知它多半是难逃此劫。
虽知柳蔚多年前便养了这只乌星鸟,但却只当是对方的一只鸟宠,便是死了,只怕伤心一阵子,再养只新的,也就罢了。
可看眼前的情况,感受着柳蔚身上蓬勃的几乎压制不住的杀气,云织梦便有些急了,犹豫一下,道:“这鸟儿福大命大,现在不是还一息尚存,想来是阎王爷还未来收它的鸟命,再想想法子,说不定可以保住命……”
“是可以。”柳蔚起身,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拖着珍珠,头也没回,朝着拱门外走去。
柳蔚要赶回客栈,给珍珠做紧急手术。
云织梦不知柳蔚想作甚,但隐隐有些不安,便抬脚跟了上去。
而刚出正街,便瞧见前方,容棱与容溯,二人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两人走得都极快,容棱面色清冷,目光冷峻,容溯眸中寒霜,身裹戾气。
柳蔚回头,问云织梦:“小妞呢?”
云织梦回道:“在八秀坊,差人去寻秀坊丫鬟月牙,见是你们,月牙自会将那小丫头带出来。”
云织梦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走来的容棱、容溯都听见到了,容棱看了容溯一眼。
容溯已转身,往着街道另一头而去。
容棱走上前来,看着柳蔚怀中双眸紧闭的儿子,他微凉的修长手指伸上来,碰了碰儿子的惨白脸颊,指尖竟止不住颤抖。
柳蔚抬手,握住容棱的手指。
柳蔚掌心温热,带着一股狠劲:“放心,会没事。”
容棱深深的看着柳蔚,半晌,点了点头,随即,他又问:“谁动的手?”
柳蔚看了身旁云织梦一眼,云织梦立刻别开眼睛,表示,自己是不会说的。
柳蔚也不需要云织梦说,只道:“钟自羽,你先去,将这人抓过来。”说完,又补充一句:“莫要打死他。”
柳蔚意思很明确,要抓人,也要将对方打得至少比小黎珍珠现在更严重才可!
容棱“嗯”了一声,又担忧的看了小黎一眼,倾身,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手指一扬,对暗处暗卫下令,令他们全部留下,保护柳蔚。
吩咐完,容棱又看了柳蔚一眼,柳蔚对容棱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等容棱离开,柳蔚便感觉身边一道灼热视线,像是要将她烧穿一般。
柳蔚看了过去,瞧了那云织梦一眼,不再说话,抱着儿子和珍珠,快步回客栈。
云织梦知道自己不该跟了,自己的任务到此为止已算够了,再多过问,反倒会沾染太多,不好脱身。
可一想到方才柳蔚语气笃定的示出钟自羽三字,云织梦又懵然晃神,只觉得浑浑噩噩。
云织梦自然知道那钟自羽的真面目有多骇人,但柳蔚,是如何知晓的?从柳蔚的探查而看,柳蔚之前对那钟自羽最多的关注,也就是怀疑其与容棱断袖分桃,有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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