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给我的手机号……
我又想起那个灯火璀璨的晚上,他递给我的那张深蓝色的名片。后来,我翻来覆去在心里念叨了无数次,最终在地铁上拨打出去,伴着地铁的旷风,我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秦雨”。
有什么东西湿湿热热地要夺眶而出,我闭上眼,把最后一点不舍摈了回去:“顾先生,我们还是再也不要见了。”
我等着他回答,却没听到回答。一室寂静中,他问:“为什么?”
“我已明白你的心思,当然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他的嗓音平静无波:“说好了还是朋友,为什么你会对一个朋友提这种要求。”
我转过头去,却不敢看他,垂着眼睛说道:“因为面对你,”我说,“我会内疚、会彷徨,会不像我。”
他令我正视他,静静地说道:“你会内疚?你若内疚便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不是内疚彷徨,你在害怕。”他紧紧盯着我,“你害怕我再跟你牵扯不清,总有一天,会动摇你和他之间的感情。”
顾同泽的话像针尖一般轻轻地戳中我这段日子以来的困惑与不安。
“呵”,他轻笑,“这段关系太挤,容不下第三个人。”
新项目还在紧锣密鼓地推进,总公司那里却来了调令。
我被调到总部,担任与东方资本的接洽工作。也就是说,东方资本有意想给总公司进行上市前最后一轮投资,他们却希望我来对接。
我想起当年“夜游神”号上那次短暂的相处,李根富那张总是乐呵呵的脸。
李总,您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徐远并没有意外,他倾囊相授,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谈判技巧和在总公司的人脉都对我和盘托出。
“这个决定现在来得正是时候。现在线上项目势头良好,但是只靠产品说话时不够,前期推广需要大量的资金。”
是的,仅凭王君和他的朋友们的口碑,是难以快速打开市场的。说到这里,我不由得佩服徐远的游说功夫,他不知怎么说动了王君的妈妈,拿到了第一笔投资。说是投资,其实也不过刚刚够租上两间办公室的。
“你回s市,正好可以跟你们教育专业的师友们见见面,帮我们物色几位优秀的网课老师。毕竟,我实在干不出挖自己家公司墙角的事。”他苦笑道。
方才他跟我讲了这许多,我越发了解他的处境。这人自小沉迷数学和电脑技术,在为人上便有些呆。当他哥哥八九岁就跟着父亲参加商业谈判、开会时,徐远在“鼓捣电脑”。王家地产业也好,新业态也罢,九成的人都已经心向着王迅。是以他大学毕业进了公司,也多受掣肘,施展不开。不过好在有几个老人,看不惯王家父子两人一脉相传的独裁专断作风,倒是对他这个不受宠的儿子有些说不上是怜悯还是喜欢的好感。
不过,我猜也就是止于好感而已,商场的人现实的多。手里若没有刀叉,便分不了蛋糕。这是多么明白的一个道理。
“所以徐远,你这次创业,也是为了跟你哥哥一较高下吗?”我忍不住问。
“算不上较量,我只是看不惯我哥哥的一些做法。只是想自己凭空开创一门新事业,这样下次我带女朋友进家的时候,她不会被人欺负,我也不用再顾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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