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从善如流,云淡风轻,好似胸口处蔓延开的血迹不过就是道具假血罢了。
程宏学俯下身凑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眉头微不可察般皱了皱,“你本应该在医院里躺着才对。”
阎晟霖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独自朝着倒下的男子走去。
男子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两只眼瞪得如同铜铃那般正死不瞑目的望着天空。
阎晟霖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隔着这面帕子轻轻的撩开男子身上的衣服。
子弹造成了一个直径为三厘米左右的伤口,鲜血还在连绵不断的涌出来。
顾一晨站在阎晟霖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力的男人,心绪起伏过剧,她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
这具身体,果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阎晟霖丢下了被染血的手帕,站起身,一言未发。
程宏学很久没有这种压迫感了,从他进入军营开始,便或多或少的听说过部队双雄,一是亦正亦邪的林晋逸,二则是眼前这个笑面虎俗称阎王爷的阎晟霖。
他看着和蔼可亲,偶尔还会说一两句臭不要脸的地痞流氓玩笑话,可是战场上
程宏学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手臂上竟是不知不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想他初入特战队时b练的过往,心里便是不寒而栗。
阎晟霖这个男人连报复都是笑着脸,独独怒不可遏之时,那便是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顾一晨站的有些晕,扶着花坛蹲在了一旁,微风轻轻的拂过落叶,一片一片的吹落在她的眼跟前。
突然间,身前的光影暗暗的隐下了一大片。
顾一晨条件反射性的抬起头。
男人背对着光,五官很是模糊。
阎晟霖同样蹲下身子,两两视线齐平,他道,“害怕吗?”
顾一晨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眼神,以往的阎晟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轻浮感。
但是现在呢?
他目光犀利,面无表情,整个人从上至下一丝不苟。
说实话,她感觉到了危险。
从他眼里直射进她内心的那种危险!
阎晟霖斜睨一眼旁边默不吭声的另一个家伙,开口道,“送她回酒店。”
“你要去哪里?”程宏学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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