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车了几串珠子,又用刨花屑制了几盒香,这次我回湾湾拍卖了,卡里有一千二百万。”
牛犇满面红光地蹲在于乐跟前,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就像是做了大事的小孩子,忙不迭地跑回家献宝,等着家长表扬。
“你是个出色的木匠。”家长果然表扬了。
牛犇:“”
我能说师父您是个出色的大厨吗?
叫花鸭做得真好,敲开泥球就露出了鲜嫩的鸭肉,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可是,咱这开饮料厂,建别墅小区,保护白马河,哪项不需要大钱的?
师父您万事不操心,花钱如流水,弟子我只好服其劳了。结果我却是个出色的木匠
其实,对修炼者来说,钱财真的不算什么。
一则是,挣钱太过容易。
比如于乐的葡萄,洛白一族肯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价值数千万的别墅说送就送。当然,女儿不是送的。
二则是,钱财对修炼没有帮助。
但凡对修炼有所助益的资源,都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修炼界与凡俗之间,就像是两个不相交的平行系统。
牛犇在遇见于乐之前,就背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说起来,牛犇其实也是小有薄财的,缓急间凑个千百万的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千百万解决不了于乐的问题啊。
师父貌似资源无限,却是不方便变现,守着宝山饿肚子。
卖叫花鸭能挣几个钱?
好在师父还是体恤弟子的,很慷慨地扔给牛犇一只叫花鸭。
牛犇就蹲在火坑旁,邦邦邦地敲掉泥皮,撕下了一条鸭腿。
“乐哥,乐哥!”
就在此时,一辆越野车开进了山野小店。
浑身是泥的王启安跳下车来,副驾驶上的刘雨龙也比王启安强不了多少。
这些日子,两个小子吃住在工地,都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了。
王启安原本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其实手底下也没几个钱,花钱都得腆着脸找老王要。老王也不是不给,但哪回也得骂两句你这个废物,老子养得起。
逐渐的,王启安也觉得自己成是个废物了。
少说了两成,是给自己留点儿面子。
王启安拉起队伍常驻藏马镇以后,老王明里暗里地来观察过几回。分过来的几个管理人员和技术骨干,其实也偷偷地给老东家报信。
这回大少可真是扑下身子干了,头拱地,嗷嗷叫!
浑身都透着精气神儿!
刘雨龙原本开了间广告公司,整天当三陪拉业务,胖得跟个弥勒佛似的,挣点钱都长肚子上了。
这回也整个的瘦了一大圈儿。
后面下来的葛古特,倒是干头净脸的一副正经样儿,跟以前没有太大变化。
反正工商局的什么大活动,也轮不到他这种没根基的新人参加。公务员这个圈子吧,彼此防火防盗,同事之间哪有什么真感情。反倒是藏马镇轻松自在,葛古特一有空儿就往这儿跑。
有吃有喝没顾忌,反正也不是白吃白喝,葛古特肚子里老多主意了,没准儿也有不骚的。
“嘿嘿,坐!”于乐嘻嘻哈哈地打了个招呼。
三兄弟围了过来,坐地上?
火坑前就一个马扎子,坐在于乐屁股底下。
“牛总,吃叫花鸭啊?”葛古特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哦,你来点儿?”牛总是个很客气的牛总。
“好啊,牛总太客气了!”葛古特笑逐颜开。
“没事儿!”牛犇只好站了起来,把刚撕了一条腿的叫花鸭往葛古特手里一塞,“等会儿,我去拿几个马扎子。”
没办法,这三位爷虽然年轻,但都是师叔级别的,牛木匠只好亲自跑一趟。
“谢谢牛总!”葛古特很客气地接住了叫花鸭,还有刚撕下来的那条鸭腿。
“谢谢牛总!”回头刘雨龙接过了牛犇搬来的马扎子,却是没着急坐,反倒是仔细地端详起来,“牛总,您这马扎子还多吗?”
“多!”牛犇心底下一股无明业火。
“值钱吗?”刘雨龙继续问道。
“不值钱!”牛犇咬牙切齿的。
刘雨龙貌似有些迷惑,还把马扎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葛古特早已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老刘你”
这是马扎子啊,坐在屁股底下的,老被屁崩,老刘你居然喜欢这个调调?
“好像有点香味儿!”刘雨龙的口味果然别致,还很诚恳地提出了建议,“老葛你闻闻?”
“切!”葛古特单手托着叫花鸭,另一只手开始撕肉吃,老子才不上你的恶当!
“我觉得也不值什么钱。”刘雨龙终于坐下来了,马扎子可不就是用来坐的吗,“可是有点古怪啊!乐哥,上回我不是从你这儿拿了几个马扎子吗,我给扔后备箱里了,然后就遇见了一件怪事。”
刘雨龙走马上任饮料厂,雨龙广告公司就扔给了老婆张姝琦打理。
但联络大客户,拓展生意空间,还是要刘雨龙亲自出马的,时间一般也都是周末。
这回,刘雨龙约了某国有大公司的副老总,一起去湖边钓鱼。
对待潜在的大客户,刘雨龙当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很有耐心。钓鱼之后还吃了农家宴,其实就是个联络感情,刘雨龙也没指望着钓鱼能解决什么问题。
没承想,钓鱼回来之后,这位赵总却是态度大变,通知刘雨龙去参加了一个招标会。招标结果就是刘雨龙签来了一个大单。
单子很大,光这一单的利润,就足够雨龙广告公司一年的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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