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句话之后,嬴高就不再去逗弄胡亥了,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胡亥恐怕对自己这个老师的依赖之情,那是比自己的父亲都要大。
真如自己前世所了解的那样,可不就是再发展发展赵高说指鹿为马就指鹿为马了,不用说马了,就算说是头猪,底下再有人一附和胡亥估摸着都得信了,还得想着上去骑一圈。
所以一句话,只有把赵高弄死,胡亥才有可能真正回到一个大秦皇子的身份上来,而不是赵高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
正当嬴高还在那感叹着的时候,大殿里的侍卫缓步走了出来,直言只教嬴高等三人面见始皇帝,这储君之位,在会面之后便会定下来。
虽然对这样的方式都显得十分的迷惑,但是这个时候可没人敢战出来提出质疑,众人也只能目送着三人进入了大殿之内,嬴高和扶苏倒是十分的安稳,只有胡亥,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的老师,让赵高的脸色也是又铁青了几分。
单说他们老哥三个,自然就是代表了大秦帝国这一代中最为有才华的三人了,当然,胡亥的才华是始皇帝心中想象出来的。
三人在侍卫的指引之下进入了大殿,始皇帝却并不在此,稍后的片刻之后,又被侍卫带领着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偏室,这下子三人才终于是看到了已然是许久未见的始皇帝。
只见始皇帝身着一身相当宽松的长袍,依靠着栏杆坐在榻上,屋中那是满满的中药味,一看就是病的不轻。
“父亲身体如此,我等竟是不知,还望父亲宽恕!”
还没等别人怎么着呢,扶苏直接就普通一下子跪倒在地,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虽说扶苏对始皇帝的感情还真就不是假的,但对于他这种行为,嬴高还是只有暗自摇头的份。
看扶苏一通操作猛如虎,胡亥忽然之间也想起了之前老师的嘱咐,紧紧的跟在扶苏的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奔着始皇帝去了。
但嬴高这个时候看着始皇帝那咕噜咕噜乱转的眼珠子,心说你这个老家伙也太能装了。
别人不知道,嬴高还能不知道,就凭始皇帝的性格,要是真病到这么个程度了,那是肯定不会让他们仨到跟前的,更别说看到自己的俩儿子像哭丧似的对着自己还无动于衷了。
“高见过父亲,父亲身体欠安,此事不如便过些时日再议,我等在此,怕是会叨扰父亲歇息啊!”
嬴高虽然没上前,但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是一片忧国忧民的表情,演戏嘛,谁还不会点呢。
但嬴高的这番话在始皇帝看来,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却一时间又不知道别扭在哪,心说左右你们三人前来也不过是为了陪我演一出戏,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其实始皇帝还真就忘了,自己之所以想出今天这么个计策来,可不就是受到了嬴高带他在咸阳城的酒肆外面看的那出戏的启发,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始皇帝显然并没有做好这一点。
“尔等莫要伤怀,朕不过是染了风寒,这数日之内便好,稍后朕会给尔等三人出上一道题目,何人的解答能让朕满意,何人日后便是我大秦的二世皇帝。”
此言一出,扶苏和胡亥全部都看向了始皇帝,但他俩的心情却大不相同,扶苏是一番跃跃欲试的姿态,而胡亥,眼中则是充满了无奈,这题目俩字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肯定白费了,只能静静的等待老师告诉他的惊喜了。
只有嬴高,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看着始皇帝,心说这也差不多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也应该亮出来了。
“那题目,已然着侍卫去取了,尔等莫要急切,先在此平心静气一番,到了朕服食丹药的时辰了,服食之后,再行考校。”
言罢之后,始皇帝一摆手,在侍卫的带领下,依旧是一身黑袍,黑纱遮面的孟生再次出现在了嬴高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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