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从对嬴高是否有利上来说,他完全是可以不做的,但是嬴高就是嬴高,在他两千多年后的思想和这个时代洪流的碰撞下,他决定不做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从他来到这个时代起,始皇帝作为公子高的父亲,给了他绝对的信任和权力,而他,自然也是要做出一定的回报,不然要是在自己出巡陈县的时候始皇帝的性命有了什么不测的话,虽然因为始皇帝和赵高二十多年的感情而对他的信任并不是嬴高一年半载就能撼动的,但嬴高相信他的心里一定会留下一根刺,很久都不会轻易的褪去。
时间来到了嬴高即将出巡的前夜,他的府中,一众一同前往之人已然准备停当,除了曹参和两名游侠被嬴高留在了咸阳城中保护冯清等人并且观察形势之外,冯去疾的府上嬴高也已经和冯劫前往通过气了。
甚至是章邯,嬴高都旁敲侧击的告知过他,一定要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注意始皇帝的安全,但是不论是对谁,嬴高都不能说出来他对孟生甚至是赵高的怀疑……除了一个人。
嬴高独自一人乘着一驾只有一匹马的马车,车夫正是朱家,二人从一个窄小的府邸里出来,缓缓行至了咸阳宫的后门,在出示了一块精致的令牌之后,嬴高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其中。
“父亲,为何如此深夜还在批阅竹简,该当好生调养自己的身体啊!”
和之前一般,嬴高见到了始皇帝,父子相对,嬴高施礼之后,说出了一句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的开场白,当然,这句话不但嬴高没用过,其他的皇子和朝臣同样没有用过,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不敢。
嬴高的这句话,的确是让始皇帝双目微微一凝,直直的看向嬴高那张和自己有着三分相像的脸,仿佛想要一眼看穿他说出这句话的意图一样。
但始皇帝瞧见的,是一副坦荡淡定的面容,和一双清澈的好像能看到心底的双目,这让他几乎就要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就是在关心自己。
“数十年来,朕可不就是如此,如今又有何不可?”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说出来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自己的身份那可是千古一帝,难道要当着儿子的面承认自己很累吗?
始皇帝能说这些话,可都在嬴高的心里,但是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估摸着可就是始皇帝活这么大岁数都没想到过的了。
“若是父亲的身体无人觊觎,自然当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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