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击退浓雾中的偷袭者,救了群豪,已然成了众人的领袖。此刻群豪威拥在后,姒庚金、仲熊和蛮坤分列左右,众人一起御风在空,穿过几个山头,便到了上林苑。
远处典礼官得到探子来报,急忙擂鼓,高声叫到:“狩猎之人安然归返。”
其言一出,各玉楼上的人纷纷站起来,翘首以望,露出期待的神色。这狩猎的结果,关系到各部落的命运,他们一个个心吊到嗓子眼,屏住呼吸。
而太液玉楼之上,纯狐和妘寒希却勃然变色,这借狩猎环节,绞杀各部落高手的计划,也是他们向妘寒浞献策,并由妘寒希一手策划。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妘寒希向其父王借了其麾下一队神秘高手,再加上姑慕侯虞少卿,原本以为必定成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妘寒希回头看了一眼,却见父王面带微笑,与一旁妃嫔和贵族谈笑风生。他心中咯噔一下,这计划失败,自己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又要下降一截了,想到这儿,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一丝狠厉之色。
忽然看到玉楼下飞上来一个白衣人,走到父王面前,躬身一拜,却对白衣老者耳语一番,声音极其细微,妘寒希运转巽风鼎,借风听声,仍然听不清楚。
他心底不由泛起嘀咕,这白衣老者和一旁的红衣少年身份极为神秘,朝中竟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但人人都知道,此二人和当今天子关系非同一般,几乎同进同出,其地位,甚至还在纯狐、姜蠡和两位王子之上。
妘寒希曾经问过母后,但纯狐也一脸茫然,不过她日夜侍候在妘寒浞身边,猜到一丝端倪。
据说当年妘寒浞只是东夷伯明国的一个少年,他还在十几岁的时候,恶名就已经传遍了东夷。性子顽劣,最喜捉弄人,而且下手不分轻重,在恶作剧时竟然误伤了族中的不少人。后来伯明国主忍无可忍,给妘寒浞的父母下了最后通牒,要不严加管教,要不就按族规处置。
其父母也愤怒不已,要将妘寒浞关入小黑屋,一直到他悔改为止才放出来。但后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妘寒浞在外玩耍的时候,听到了父母要惩罚自己的消息。他毫不惊慌,略一思虑,就到河边捉了几条鱼,带回家中,对父母说是孝敬他们的。
其父母一见,心中感动,以为自己儿子已经变好了。便决定吃完饭,再对儿子开诚布公,若是从此安守本分,也不需要再行惩罚。哪只妘寒浞在饭中偷偷下了,其父母不知所然,昏睡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深山的大树之伤。
妘寒浞要挟父母,从今以后不得对他指手画脚。其父母气急,怎么可能答应?妘寒浞见状,竟然扬长而去,留下父母二人在深山老林之中,如果不是后来族人发现不对,找到了他们,恐怕父母不是饿死,就是被山中恶狼吃掉了。
经此一事,妘寒浞只能背井离乡,云游大荒。从那以后,杳无音讯,族中再没有人听到他的消息。其父母心中有些悲伤,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岂料到十年之后,正赶上武观的叛乱,伯明国竟然在武观军中听到一个叫妘寒浞的人。一开始以为是重名重姓,没人去深究。武观之乱后,其麾下大将后羿再次率军,终于推翻了大夏。而后羿朝中的丞相,赫然正是妘寒浞。
妘寒浞登上高位,衣锦还乡,但性子却一点没变,依然离经叛道。族中人一点也没有趋炎附势,反而以之为耻。妘寒浞一怒之下,愤而离开。
这一系列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大荒,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但如今妘寒浞身居大荒天下,没有人敢当众提起。
他从一个顽劣少年,一直登顶大荒,几乎可以用传奇来形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在那十年间,修为猛增,甚至在武观军中,也仅次于武观、后羿等寥寥数人。所以纯狐猜测,这白衣老者和红衣少年,和妘寒浞的那十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妘寒希正沉思时,那白衣人已经翩然下落,不知踪迹。而白衣老者面不改色,仍然坐在原位,仿佛玉琢的仙人一般。妘寒希忽见父王看向自己,心中一动,忙站起身道:“诸位狩猎归来,辛苦了。接下来就是以各部落的猎物数量,论功行赏。”
他说话之时,眼神不住朝四下看去,却并未看到虞少卿,心中惊讶之极。
妘寒希话音落吓,所有参加狩猎的人都齐齐看向风易四人。等风易点头后,他们才将猎物交给寒国侍卫。妘寒希一见,心中明朗,暗道:“果然又是这几人搞的鬼。按理说他们都是来自小国,绝不敢和我寒国作对。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恐怕都是假冒的身份。”
妘寒希如此想,便越看风易几人越发觉得熟悉,但仔细回想,却又看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正在这时,侍卫收上了所有人的猎物,细加盘点,交由妘寒希。妘寒希一见之下,顿时脸色铁青,呆立原地。周围玉楼上千双眼睛齐齐看过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部落即将为贵族,又是哪个部落即将被贬为奴隶?
众人只看到妘寒希立在玉楼上,却不说话,心中大为奇怪。
纯狐眼神凌厉,隐约猜到了大概,笑道:“希儿,你父王早就有言在先,你且按照狩猎成果,论功行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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