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凌跟她对视两秒，败下阵来。

往另一边极少的挪了挪。

苏伊瑾偏着头打量两张凳子之间的距离，还是觉得有点近：

“再过去点。”

霍天凌又极少的挪了挪。可这次比刚才还挪得少。

“不行。再过去点。”

霍天凌沉默两秒。一咬牙，挪了“好大”一步。

他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

为什么之前的女同桌，即便没给他讲题，都恨不得把身子贴上来，而到了苏伊瑾这里，他想近，却都不让近？……

“这道题考察的是双曲线基本公式，你看，这里……”

他趴在桌上，一双黑眸看着她认认真真在题目上圈圈点点，蝶翅般的睫毛扑闪扑闪，在白皙柔和的颊上投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你听没听呀？把我的解题思路重复一遍。”

苏伊瑾讲着讲着，才忽然发现霍天凌眼神完全是飘的，一气，丢笔不讲了。

霍天凌这才回过神，一时语塞，嘴角一抹不知廉耻的笑容：“……要不，你再讲一遍？”

苏伊瑾内心：……

“下不为例。”

*

语文课。

黄老师评卷到语言实际运用题。

“用’灯’和’夜’写一首小诗。这道题，我们班有两位同学拿了满分。”

不少人轻轻“哇”了一声。

老师走下讲台，扫视过道两旁同学手里试卷上的分数。

苏伊瑾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答题卡，第四道大题旁边，标了一个红红的“8”（满分）。

“你起来念一下你的答案。”

似是从头顶上方传来，把苏伊瑾吓得一跳。

她抬头，才知道老师是在对身后另一个同学说。

被点到的女生站起来，念：

“灯的剪影，

光的来处，

夜的归途。”

黄老师听完赞许地点点头：

“不错，请坐。你拿了多少分？”

“六分。”女生小声答。

老师点头，继续往前走。

“你起来念一下你的。”她敲了敲另一个男生的桌子。

“好的，”那男生捧着试卷起立，清了清嗓子，念：

“灯是星的流浪者，

与风在夜里漂泊。”

“很好。多少分？”老师问。

“七分。”

老师不作声。又往前走了两步，越过霍天凌的桌子。

却又忽然停住，回头，看着苏伊瑾。

“伊瑾，你念一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