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啊!”
她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宋玉苂给打懵了。
她看到手上一大把头发时,也懵了。
哪来这么多头发?!
鬓角头皮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刺痛。
她朝衣镜奔去,看到自己满嘴的头发,还有被薅得直冒血丝的鬓角头皮,一阵哀嚎:“啊~你大爷的,好痛!”
她都快把这爱薅头发的老毛病给忘了。
这毛病虽说是打娘胎里跟出来的,一遇到烦心事就喜欢揪头皮,啃头发,可自从进入暗月,每天被不同的训练折磨,洗脑,根本没时间让她有空折磨自己,渐渐地就把它给忘了。
而如今没了那种刀山火海里讨生存的紧迫感,一遇烦心事就又把它给逼出来了,还薅掉了这么大的一片,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宋玉苂听到叫喊声,更懵了。
被打的人是他,喊痛的不应该是他才对么?
犹豫半晌,支支吾吾道:“宜……宜兰妹妹……我……我殿里有药,你……要不要用一下?”
“什么药?”宋玉薇捂着头皮转身,瞪大眼:“你不会又想着趁机占老娘便宜吧!”
宋玉苂微微一愣,想起那天的事,整张脸顿时绯红,连忙挥手解释:“没,我没有,我不敢……”
宋玉薇哧声:“也有你不敢的!你的药我不用,借顶帽子来。”
宋玉苂又是一愣,连声道:“好,好……”说着连滚带爬下床往一旁衣帽间跑去。
太子不愧是太子,就连衣帽间都是正常人的两三倍,里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冬夏朝服,靴子,冠冕、佩饰……
“我平时不常来。”他说着,将她领到边角上专门摆放冬帽的地方,道:“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看着满架子的帽子,有貂皮的,也有狐绒,银鼠,虎皮,熊皮的……但凡民间流行的不流行的款式他都有,简直是奢侈得不能再奢侈了。
当然,宋玉薇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挑了顶跟衣服颜色差不多的雪狐暖帽戴上,道:“你母妃怎么回事?她武功不是挺厉害的?跟我交手时,那可是招招不留情,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太后给绞杀了?但凡她有所反抗一下,也不至于是这结果啊!”
宋玉苂脑袋瞬间耷拉下来,朝外头走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妃有时候对我们很好,有时候又很讨厌我们,特别是受到刺激的时候,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统统毁灭,像疯子一般,可过后她又总说不是故意的,是有道恐怖的力量在支配她身体,迫使她做那些残忍的事,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鬼啊?”
“鬼?”宋玉薇嗤笑:“我倒是希望这世间有鬼……”
“为什么?”
“那样枉死的人就可以化为鬼怪,为自己报仇了呀。”
宋玉苂似懂非懂,宋玉薇也不指望他能听懂,道:“按你这说法,惠妃方才跟太后吵架难道不生气么?这还不足以让她变得暴躁?”
“我也不知道。”宋玉苂来到正殿跪在李惠妃尸体旁,“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听说她昨晚在牢房里骂了一整个晚上,我去的时候她累得睡着了……都怪我,不安排逃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玉薇站在一旁愣愣地听着,只觉这真是奇奇怪怪的一家子。
太后奇怪,嘉德帝奇怪,就连惠妃都那么奇怪……
这时辰,惠妃薨逝的消息怕是早就传开了,嘉德帝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回想他昨日匆匆离去的背影,难道他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