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郑仪目光落道小男孩脸上。
离安也跟着望了过去。
宋玉薇知道躲不过,道:“他向来这样,身子虚,顾大夫也是知道的。”
“身子虚?”郑仪似乎不大相信。
“是血证。”宋玉薇道:“郑统领若是觉得不可信,大可问一下,顾大夫就在这里。”
“小殿下此言不假。”
站在离安身后的顾礼上前道,“前回老夫就曾为世子殿下诊断过。”
“那你们在这又是做什么?”郑仪不依不饶。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上次死了这样一个白衣人的时候,这孩子也在。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场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算不被吓晕也肯定会被吓哭,而他倒好,那那神情,简直比大人还要淡定,一点也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弱不禁风。
“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好奇,看尸体。”宋玉薇语气里带有明显的不悦。
“卑职说的是世子殿下。”
“他听不懂祁语,难道你不知道?而且,他确实是我带来的,怎么,统领是怀疑我杀的人?就算是我杀的,杀一个刺客,又有什么问题?你们禁卫军抓不到的,我帮你们解决了,难不成还要将我抓去问罪不成?”
“薇儿!”离安低声呵斥:“怎么说话的!”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么?”宋玉薇歪着脑袋反问,“方才惠妃发难,郑统领干什么去了?大半天才出手,要是我不在,怕是所有人都得遭殃,现在倒是有底气在这耍官威了。”
郑仪被她的一番话气得不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宋玉薇看着哑口无言的他,很是得意,小脑袋一仰,拉着小男孩朝背着小舟的狗剩道:“走!”
其余人自然不敢再拦他们,让出道,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处。
离安朝郑仪笑了笑,“孩子说的话,郑统领莫要放在心上。回去我会好好教训她的。”说着,朝他点了点头,领着一群人尾随孩子去了。
回到房间的宋玉薇从怀中掏出小瓷瓶放到黎舟鼻前,黎舟闻到味道,一下子便被刺激醒了。
“薇儿。”
众人还未来得及说话,跟过来的离安便扶着肚子跨进屋子,望了眼女儿,目光锁定在一旁小男孩身上,“这孩子的身体,没事吧?”
“嗯?啊!”
宋玉薇才反应过来,道:“你说他啊?”说着将小男孩拉到身旁,掏出帕子帮他将鼻子周围血迹擦掉,笑道:“母亲您怎么也跟郑仪那家伙一样胡思乱想了?也就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事?”
“方才你说他得的是血证?”离安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淡定,伸手将男孩拉到身边,撸起衣袖,将手指搭在他苍白细瘦的腕上,边诊脉边道:“以前曾听说过,有种血证叫做血热妄行证。放在正常人身上,就是热壅经络,迫血妄行。常常伴有便血尿血,口鼻出血,还会发热。这孩子犯了病身子还这么冰冷,脉搏也虚,更像气不摄血的样子。可气不摄血,血就没力气往上升,就算出血也是在下肢皮肤上,不该流鼻血才对……”离安说着,低头将手伸到男孩裤子上。
宋玉薇见状,忙将孩子拉到身后,惊呼:“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诊病啊。”离安道:“让一个有病的孩子整日里跟自家女儿在一起,怎么着我也得弄清什么病不是!万一会传染怎么办?”
“可您也不能……”当众脱人家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