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人命案,西侧殿早已被禁军围起。
可怜的顾大夫,好不容易将那么大一道疤缝合,才转身,就被告知对方自杀了。光听着就觉堵得慌,更别说当事人了。
更关键是,离安还把他叫来给人验尸。
宋玉薇趴在屋顶上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怨气。
就在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屋子里的人一举一动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不大对劲。
不详的气息压顶而来。
她蓦然抬头,面前竟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人,往上看,半张白面具和面具下的血盆大口夺目且恐怖!
宋玉薇惊恐地翻了个身,退到五步外的飞甍上。
狂风乍起,那食肉罗的身体竟莫名地燃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热浪直逼得宋玉薇喘不过气来。
咔嚓!
她底下的飞甍断裂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该死!
望着空荡荡的屋顶,她心下暗骂。
也不知是哪个天煞的天屋顶上洒下致幻的粉末,让她不小心吸了进去。
正在屋里验尸的众人忽然感到头顶一阵异动,灰尘瓦楞扑簌簌地落,随着咔嚓的一声巨响,一道白影直直往下坠,而下坠的方向,正是翠玉尸首摆放的地方。
宋玉薇正在哀嚎谁这么损的时候,后背衣服忽然被一只大手拎住,与床上躺着的翠玉仅一拳之隔,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薇儿!”
“殿下!”
屋内人惊呼。
张亢将她提到一旁放下。
“你跑屋顶干什么?!”离安问。
“我就是好奇一下。”
宋玉薇低着头假装整理衣服。
她不敢抬头,是因为她知道头顶上全是盯着她的目光。
“我刚出现幻觉了。”她道:“不然我是不会掉下来的。”怪她粗心了!
离安面色阴沉:“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是要把你关起来了。”
馨月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递给宋玉薇,“殿下闻闻。”
宋玉薇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可瓶子已经到了跟前,一股刺鼻异香钻进鼻子,直冲脑门,片刻难受过后,只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好生神奇的玩意儿,是什么?”
宋玉薇惊奇地将瓶子拿到手里。
“这是柳将军配的破幻香。”馨月道:“屋顶上的至幻香粉是婢子撒上去的,为的就是避免有人对嫌疑人不利。没想竟让殿下给吸了。”
“丫头,伊也太埋汰了,要看光明正大进来看不就行,鬼鬼祟祟跑屋顶做甚?”张亢瞪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道,“害得俺还以为伊是哪个不长眼的刺客!”
“呵呵”
宋玉薇尴尬地干笑两声,朝床上望去。
顾礼正在整理覆盖在尸体身上的床幔。
那尸体的脑袋被纱布捆扎得很是严实,除用来出气的鼻孔和看东西的眼睛露出,其余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辨认。
不过就纱布滲出的血迹印痕来看,确是翠玉无疑。
宋玉薇顺着床幔掀开的方向往下看,发现她靠里的手紧握,忍不住好奇,上前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