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这两天不来的。”
她没说这两天她的睡眠时间加起来或许不足四个时辰。
现在还困得很。
为了遮盖眼底的黑眼圈,来之前她可是扑了好几层粉的。
黎繁寂这次没有一直在树上。
下来之后还是先拿了酒。
“你不必和我解释,来不来是你的自愿。”
苏梨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略微有些失落。
他对酒的喜好可不是一般的深。
她都怀疑如果哪一天不带酒过来的话,他连面都不会露。
只不过这次他从树上下来了。
她却不知道该干嘛。
这是按照以往他在树上,自己直接就坐到老地方开始喋喋不休。
苏梨想要避免这尴尬的气氛。
于是就随便找了话题。
恰巧看见他散落的头发。
“你的头发不需要束起来吗?”
黎繁寂瞥了她一眼。
“束与不束,又无人能看。”
三千年一直是这样。
除了喜鹊能看见他以外没有人能看见。
她…是第一个人。
“我是人啊。
不过,你就算这样也好看。”
黎繁寂轻轻一笑并未言语。
“要不我们坐下来聊天吧。”
苏梨有点兴奋,虽然现在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可是她喜欢听见他的声音。
男人并没有说同意与否。
只是随意在树下还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苏梨一件见,开心的坐在他旁边。
她把齐娇娇找她打架的事情说了。
还说了给他弄到酒的不易。
依旧是一个人在言语。
唯一不同的是倾听的人从树上变到了树下。
满目白色之中。
绯红衣衫的男子,右腿屈膝,左腿伸直,坐在树下玩弄酒坛。
粉色纱裙的女孩摇晃着脑袋,脸上挂着笑容诉说着话语。
岁月静好。
女孩欢快的声音渐渐变的孱弱起来。
呼吸慢慢均匀平缓。
男人并没有转头,只是微微一笑,把酒倒入口中。
苏梨一觉睡得非常沉。
好像是做了什么梦。
一个女将军和一位少年。
后来的后来她只记得一句话——
不能死,他怕寂寞的。
睫毛微微颤动。
慢慢的睁开眼睛。
有些许迷茫。
枯黄的天空,白色的花瓣,和红色的他。
“醒了就离开,不然他们莫是要寻人了。”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尚书府中的人。
苏梨不解的拧眉看他。
他也似乎察觉到了她与以往的目光不太相同。
“看什么?”
“你…怕寂寞吗?”
眸子轻颤,敛去神色。
微嘲:“怎么会。”
三千年都过了,就算是怕,也早已在这恒长的岁月之中消失了这种情绪。
可是恍惚间,脑海中还有片段的记忆。
一个相貌模糊不清的女人拿着长剑,穿着铠甲,弯着腰摸着他的脑袋。
掌心之中是一颗白色的糖果。
“阿寂有我在,不会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