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山脉,凛冬降至。
青丘门的山门坐落在其,古老斑驳的山门之凝了一层薄薄寒霜,守护山门的执法弟子气势高涨,丝毫不惧寒冷,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放眼观赏着雄伟辽远的天玄山脉。
“四宗会武今天要出结果了。”
“别提了,大家都知道今年定是山海宫夺得第一。”
第一,这个名词是有那种杀气,耀眼、夺目、令人羡妒。
忽然,由远到近,一道淡蓝色身影乘雕而来,高处不胜寒,可少年的脸没有一点波动,嘴唇微抿,眼眸如刀锋,俊逸倜傥的外表秒杀一切,背负双手,在两位执法弟子的眼瞳不断放大,然后翩然落地。
今日,四宗会武落幕之际,青丘门终于迎来了那个不速之客。
其一位执法弟子眼眸一冷,见其服饰陌生至极,既不是青丘门之人,也非其它三大宗,于是横臂询问道:“来者何人!”
“苏辰。”
苏辰声音平淡,眼目却泛着冰寒,妖王之势毫无保留地迸发而出,身后四座庞大妖宫接连飞出,这般悬空在青丘山门之,仿佛在向整个青丘门宣告,他,苏辰,来了!
轰!
妖王威势,在区区妖师的执法弟子面前,如nn倾覆,只是一瞬将他们压得找不着南北,胸口发闷,双腿软弱无力,连一丝抵抗之意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苏辰走进了青丘山门。
“妖王!他是苏辰,大千皇朝使者,我的天,他怎么来青丘门了。”
两位执法弟子对视了一眼,心底皆是惊骇,想要禀报宗门,苦于有心无力,他们仿佛被天地巨力禁锢住了双手双脚,有四座恐怖的妖宫如影随形,下有苏辰妖王之势碾压而来,两人根本动弹不得。
其实,也不需要他们禀报,这等威势,早将留守于青丘门的长老惊动了。
只见,远方药峰一道绿光冲天而起,蟒蛇腾挪,载着一位怒目老者瞬间掠到了苏辰的身前,朱穷武一向深居简出,并不识苏辰,不禁横眉呵斥道:“小辈,为何闯青丘门!”
没想到,青丘门内还有妖王的存在。
苏辰眉宇微皱,心感棘手,但姿态不降,反而是无畏的迎了朱穷武那威严的双目,平淡道:“在下苏辰,大千皇朝使者。苏贤,是我族弟。”
说第二句话之时,苏辰眼眸生冷,可鉴寒冰,语气也有明显的停顿。
可是,凭这一句话,朱穷武的身再升不起一点威势,心存愧念,试探道:“苏辰?去年那个四宗会武的第一?”
“是。”
“苏贤,是你族弟?”朱穷武多看了苏辰两眼,气息一弱,唉声叹气道:“也是。我们青丘门对他照顾不周,你来讨个说法也在情理之。话说,老夫这身妖王修为也是托苏贤的福,没想到,他失踪在大妖遗迹,老夫却如手无缚鸡之力,一点忙都帮不。”
朱穷武鬓发微白,话语的惭愧一点儿也不做作,听得苏辰都微微一愣,不禁拱手道:“前辈,您与贤弟是熟识?”
苏辰并不知青丘门对苏贤的态度,若是青丘门是那种抛弃宗门弟子的下三滥宗门,今日他苏辰大闹青丘门又何妨?
凭他苏辰心傲气,这青丘门势必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是,若青丘门对苏贤是照顾有加,那他苏辰则万万不能对青丘门不敬,因为那是在寒苏贤的心啊!
“何止熟识。我们药峰,说是与苏贤交集最密的一峰也不为过,可笑我们还将苏贤列为峰级保护动物,当日苏贤出事,药峰五老闹宗主峰,最后依旧是无功而返。苏贤对药峰有巨大贡献,到头来,反倒是我们药峰欠了他的情。”
朱穷武摇首兴叹,倒是让苏辰听得有点懵了,峰级保护动物是个什么鬼。
随后,朱穷武将药峰和苏贤的渊源给苏辰讲了个明明白白,倒是让苏辰心有了星点明悟,意识到好像是自己冒犯了。
气势一收,一老一少和平交流着。
“前辈,你们无须自责。那个选择是贤弟自己做的,既然我们都知他的种种不凡,何不对他有点信心呢?说不定,他现在只是被事情缠身,脱不开身回青丘门罢了。”到头来,居然变成了苏辰安慰朱穷武。
朱穷武那略显苍老的脸也涌出了一抹希冀,唏嘘不已:“你们呐,都是天骄,绝非我们这些生于偏隅之地的井底蛙可揣测的。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也等着苏贤那小子回归青丘门的那一刻,时隔那么久,说不定那小子已经可以翻腾到天去了。”
“前辈谬赞了。”苏辰谦虚道。
朱穷武摆摆手,提议道:“使者,在药峰,老夫与苏贤的交情还算浅的,木老头才是和苏贤交集最密切的那个,要不老夫为你引荐一番?说不定,在他那里,你可以知道更多关于苏贤小子的消息。”
“如此甚好!”
药峰,妖气浓郁,醉人的清香久弥山峰,歇止在每个人的鼻尖,让所有人心旷神怡。
木逢冰仍旧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袍,长发黑白参半,如黑夜飘洒的雪屑,不苟言笑的脸庞似有化不开的坚冰,却在见到苏辰之时,那古井无波的心境有了一丝悸动。
“木长老,在下苏辰,是苏贤的族兄,听闻您与贤弟交情甚好,特此来叨扰,还望见谅。”在这位老人面前,苏辰放下了心高傲,躬身问候道。
“苏辰?有点耳熟。苏小友的族兄?”木逢冰少问世事,对苏辰之名也只是略有耳闻,谈不熟悉。
苏辰答:“正是。”
“话说,苏小友离开青丘门也有四个多月了吧!呵呵,还记得小友让我多走动走动,不然身未老,心已老啊!”
木逢冰的眼盛满了怀念之色,眼波处隐隐有泪光浮现,只见他拂袖一拭,如蜻蜓点水般不留痕迹,自破旧的木屋起身,抖落尘屑,不等苏辰开口,便边走边说道:“你真的是苏小友的族兄?想起来,一个宗族竞争更为激烈,不乏居心叵测之辈,你来青丘门,到底是关心苏小友,还是想p于他?”
闻言,朱穷武内心一惊,暗叹木逢冰心思之细腻,自己竟没想到这一层,一直以为苏辰当是一代俊杰之秀,为人应是君子风范,但木逢冰一语点醒了他,使得朱穷武望向苏辰的目光夹带了一抹审度之意。
听得此言,苏辰傻眼了,哭笑不得,道:“木长老,您言重了。我与族弟虽仅有一面之缘,但都是背负着相同命运之人,惺惺相惜,在外自当是相互扶持,哪有加害之理?当日,光明之森贤弟晋升半步妖师,我赠他玄天龟,他却还了我一份厚礼,这份情我至今铭记在心,日月可鉴,否则,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天玄国了。此行,本当是接族弟前往大千皇朝n的,哪知造化弄人呢!”
情真意切,不像说谎。
木逢冰和朱穷武对望了一眼,心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苏辰天资是摆在那里,可入世不深,在看人这一面木逢冰和朱穷武还是颇有经验的,除非苏辰的心计城府深到了可怕的地步,不然木逢冰和朱穷武都可一眼以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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