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陈文起揣摩了切竹的手劲,逐步改进,加快速度,很快身边就堆起一摞成札成捆的竹节,差不多有将近三十支数。
他马不停蹄的忙活着,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身边的绿竹渐成堆垒。
他也不知道其他侍生砍伐的如何,只是一味的握刚化柔,切磨成段。
“咣!”
一声震天金锣鸣响。
蔡执事站在一方砚台,掠过后山高空,扯着大嗓门喊道:“申时已过,所有人停手!即刻清点战果!”
接下来,数十个书童分赴四地,进行参赛侍生的胚料盘点。
一道道清脆稚嫩的唱名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砚泥崖,薛卫,挖澄泥二十七方!”
“兔儿岭,汪伦,撮毫三十一枚!”
“兔儿岭,孙乾,撮毫四十枚!”
“青玉竹林,祝枝山,伐竹二十根!”
“青玉竹林,卓一城,伐竹三十五根!”
“松墨谷……”
蔡执事双耳竖起,在一柄玉笏极速挥毫,记下一个个名字和数量。
这后山四地的胚料,一方澄泥、一撮兔毫、一根青竹、一团松墨所耗工时与精力,大体相当,所以直接按照数量排名即可,很是便捷。
手头已经停下的侍生们,个个精疲力竭,心情紧张的凝神听着唱名,都秉着呼吸,期待着自己的名字能超过其他人。
一时之间,只闻山风与鸟鸣。
随着报的名字的增多,后山渐渐起了喝彩的高呼和失落的叹息声。
“砚泥崖,邓华,挖澄泥四十七方!”
“青玉竹林,赵普,伐竹五十四根!”
……
又是几个卓有实力的侍生报出了更高的成绩,引来阵阵惊呼、赞叹、嫉妒、羡慕。
很多人从满怀希望到失望。
终于,童子们的声音不再响起。
博得五十四根青玉空竹的赵普,一脸得色,睥睨四方,心中已将这第一名的魁首收归囊中。
蔡执事俯视,高声问道:“还有么?没有的话,本次采料赛就此收关,本执事要报楼主了。”
一名在青玉竹林的童子急急的喊道:“执事大人,稍、稍等片刻,这里有点情况……”
蔡执事大怒,“连个数都数不清,要你作甚?”
说完他直接闻声而来,降下身形,落在竹林中。
他看到那名平时很机灵的童子,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个少年身边,呐呐的抓耳挠腮,一个个的数着一小堆竹节。
蔡执事去就给了那童子一巴掌,“孬货,滚开!耽误时间,老子亲自盘点!”
童子如释重负,连忙后退。
蔡执事嚣张的转过头,然后,在左侧的竹叶堆边,一大堆绿撑满了瞳孔。
他的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嘴巴大张。
“这、这,怎么会这么多?!”
蔡执事侧目看了看身边的少年,才发现此人就是新进入门的陈文起。
“这都是你一人砍伐的?”
陈文起淡淡的点了点头,擦了擦汗。
刚才的唱名他也听见了,只是自己已将这些竹子都砍断成粗胚笔管,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根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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