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这几天,找人打探下住在驿站的匈奴使臣的情况,若有异动,即刻传信与我。”
“我不便在这里久待,就要离开了。”
南岑站了起来,仔细与掌柜她的交代,戴上了斗笠,匆匆就坐上了那辆来时的马车离开了。
在医馆附近的拐角处,等马车从医馆门口姗姗离开,姜白从隐蔽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看向远处缓缓驾驶的马车,他一直瞧着,直到再也不见马车的足迹。
坐在车上的南岑,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望后面瞟了几眼。她知道姜白在马车的后面看着。驾车的人是她的暗卫,内力深厚,耳力极好。从姜白出来的那刻,他就将他的举动告诉了南岑。
“姜白?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南岑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轻靠在车子特意放置的软垫上,仔细回想了她与姜白所见场景。
每一句话,他的第一句话,不对,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的地方。
姜白,认识她吗?还是将她当成了他心里思念的女子。她不记得她曾在那个地方见过他,若是见过,必定是有印象的。
她可不认为她有这么大的魅力足以让一个功劳卓著的大将军几面就直接求娶,十里红妆,真是好大的口气呀。
不行,她得弄清楚,总不能不明不白的糊涂过去吧。
“说说,你们公主去哪了?”
南岑从暗道里出来,靠近她的内殿里,就听到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碰的一声,还没等她走近,南岑就听到瓷器摔碎在地的声音,格外的尖利刺耳。
“还真是一个个好奴才,若是公主出了事,你们,就全部陪葬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皇帝边笑边说着,低沉的嬉笑声,听来有些阴冷渗人,地上跪着的人都一个一个吊着心,浑身的汗毛都要竖着起来。
“皇兄,庆和回来了,您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拿我宫里的人出气。”
南岑早已在暗道里换回了自己的服饰,抬着轻缓的步子走到皇帝不远不近的地方,行了个礼。
“皇妹起来吧,”
皇帝勾唇笑了笑,微微抬手,却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饶有趣味的喝起她殿里的茶来。
“皇兄这是找庆和有什么事情。”
南岑也随之坐在了一边,皇帝来她这里,肯定有事找她,要是依往常的性子,发现她违了他的规矩,早就把她宫里的几个人拉出去杖毙了,何苦留到她回来呢。
“无事,皇兄就不能来看我的好皇妹了吗。”
皇帝抬眼直愣愣的盯着南岑,脸上慈善的温和却透着冷冰冰的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多谢皇兄,既然皇兄疼惜庆和,就请皇兄放了我这些人吧,他们只是些奴才,就不要妨碍皇兄的眼了。”
南岑笑了一声,恬淡的笑颜正对着皇帝,举了手里的杯子。是放低了姿态,做了求人的态度。
皇帝不紧不慢的瞧着南岑房间的陈设,并未搭理南岑的动作,过了片刻,他才摆了摆手,让地上的人起身出去。
“好皇妹,你做事也要顾及到你宫里的这些奴才呀,若哪天皇兄帮你管教这些不识礼数的奴才,全部打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皇妹,不要怪我。”
皇帝站起身来,拍了拍南岑的肩头,就带着侍从离开了寝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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