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登觉吞下嘴里的肥肉,也不去抹拭嘴边流出的油渍,嘻嘻笑道:“小子,你便望穿秋水都是没用,到现今地步,老子不怕来告诉你,你那靠山殷在野已经死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来救你,趁早就死了这条心罢。”
丰子都一听之下大吃一惊,转过头来嗄声问道:“什么?你是说殷先生已经死了?”侯登觉点头道:“是啊,几个月前,殷在野在皖南的断云峰遭到黑白两道数十名高手伏击,寡不敌众,失足掉下悬崖,至今尸骨无存。”丰子都闻言悲愤莫禁,不由“哗”的一下痛哭出声。
侯登觉不去理会丰子都痛哭,歪头沉思,忽尔长长叹息一声,脸色变得惨白,许是想起当时伏击殷在野时的惨烈情景。过得一阵,侯登觉摇头叹道:“姓殷的手段果然甚为了得,那黑白两道数十名高手愣是让他杀掉大半,人人甚难得以全身而退。当时要不是老子见势不妙,诈伤趁机落在后面,此刻想来岂能躲避得过那杀劫?嘿嘿,厉害,厉害。”最后“厉害”两字也不知道是说他见机极快,脚底抹油溜滑得厉害,还是说殷在野居然能够杀掉大半高手手段厉害。
丰子都顿时放心下来,慢慢收住哭声,暗道:“原来当时你贪生怕死,一味躲藏在后面。那么殷先生所谓掉下悬崖,尸骨无存,你也只不过是听人妄说而已,岂能当得真?殷先生武功高强,心地忒好,上苍慈悲为怀,掉落悬崖应许幸佑不死。”然而想到殷在野单打独斗黑白两道数十名高手,尽管武功超群,终是孤军奋战,对方人多势众,况且各种各样阴鸷险恶的手段层出无穷,兼顾不暇之下毕竟凶多吉少,不由得始终是心大心难以宽慰。
侯登觉哪里知道丰子都心中所思所想,见他止住哭声,只道是害怕,嘿嘿冷笑,说道:“你这小子还算识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普天之下只有你知道那藏宝的下落,只要你一心一意带着老子去把那宝藏掘取出来,老子担保你性命无虞。”想到那时把宝藏掘取了来,过那挥金如土逍遥自在的日子,便算当今皇帝老儿也没有这般快乐,虽犹惊悚追杀殷在野时的凶险,但毕竟付出终归得到极大回报,还是不禁舒心畅怀,由不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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