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一路转悠,买了些零嘴给白清实带回去。
汪习和广超两人一路跟到明平侯府不远处的巷口,见他进了正门,等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往回走。
凌肖庄律两人回了禁军府邸,凌肖虽是不说,下意识绕了远路从三合楼门前过的,往里面飞快一瞥,只看见柜台后昏昏欲睡的月杏儿,一少年在旁边托腮含笑看着她。
没有云奕的身影。
凌肖神色古井无波,庄律却发觉他的脚步快了许多,盯着他紧握刀柄用力到指尖发白的手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没有多言。
南衙禁军府邸,凌肖院子里的樱桃树被累累硕果压弯了枝头,红的晶莹剔透。
庄律自觉的没有跟着凌肖进屋子,单走到一旁看那一缸金鲫鱼。
芝麻糖放坏已经不能入口,凌肖舍不得扔,隔两日就去买些新的回来放到纸包里,假装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新鲜甜美。
他沉默着将坏掉的芝麻糖取出来,再将新买的放进去,静静凝视了片刻。
他已经十多日没见着云奕了,心中一直不安,所以昨晚一听到广超的话反应才那么大,云奕不在三合楼中,问楼中的人也是打着哈哈什么都问不出来,三合楼又新添了新面孔,云奕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凌肖闭了闭眼,竭力按捺住胸中翻涌的不安和烦躁,再睁眼时眸中深沉一片,将纸包上的线绳仔细系好,顿了一下,目光缓缓移到夹层中的一抹白色。
长乐坊他又去过几次,皆是一无所获,凌府里有人暗地跟着,他动作不好太大,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没有丝毫进展,还以为陈门早已出城远走隐匿于江湖中,然而一日汪习忽然来寻他,说是在西城郊发现了一具男子尸首,身上紫斑遍布,看样子身重剧毒,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刀口,锋利漂亮,一刀毙命。
是陈门。
凌肖赶去后一看,惊诧陈门居然没有出城,满腹疑团草草了事,至今还没寻到机会将此事跟云奕讲。
云奕到底在哪。
明平侯府中,阿驿正拉着来喜来福打陀螺,云奕在一旁看得心里痒痒,几次想上手玩几把都被阿驿一脸严肃的挡了回去。
来喜来福在阿驿背后憋笑,阿驿老神在在的说教,“云奕,你得听话,这你现在玩不了,少爷说你有伤,若是打陀螺小心将伤口崩开,”又认真的搬出顾长云,“少爷说了,让你安心静养,你别不听少爷的话。”
云奕恨恨磨牙,赌气的撇过头不肯看他们,道,“你们别再我眼前玩,去外面玩去。”
阿驿摇头,“少爷说让阿驿好好看着你。”
来喜没忍住“噗呲”了一声。
云奕无语,拿棉花塞了耳朵闭目养神。
白清实和陆沉都出了门,陆沉该是去搜人了,不知道侯爷安排了什么差事给白清实,云奕猜顾长云是让他打听消息线索去了。
倒是顾长云自己去了哪?
赵远生胆小慎微,不管他让依云做了什么都是没有得手,他一定会有所发觉,顾长云不会在这个时候见他。
云奕一时想不到他人。
明平侯在京都各富家闲人纨绔子弟中混的如鱼得水,无论是谁攒席他都能玩的开怀,世人皆知明平侯恣意玩乐,却说不上侯爷爱玩什么,又爱和谁玩。
思索片刻,一时想不出头绪,无奈叹口气,侯爷都说了让她静养,还是老实待着罢,免得再将人惹生气。
陆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云奕稍微来了精神,撑起身子看他。
陆沉神情古怪的受着云奕饱含期待的目光,问一句,“白管家还未回来?”
得,不是找自己的。
云奕百无聊赖的躺会去,漫不经心,“没回,回来又怎么会在我们这,”瞥眼发现了他指腹细微的勒痕,好奇问,“你出去买东西了?”
陆沉盯着她看了两眼,没说话。
阿驿一听,兴奋起来,将牛皮细鞭扔给来福,跑到陆沉面前,“陆沉你去买什么了?怎么不带着阿驿?”
陆沉露出三分无奈,镇静道,“是给白管家买的,”说着将阿驿轻轻拉到一旁,看向云奕,“我买东西时,见着了南衙禁军的凌大人。”
云奕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阿驿不解,愣愣问,“什么凌大人?这个凌大人也买东西去了?买了什么?”
云奕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大街上人那么多,谁爱买什么买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关我屁事。
陆沉静了片刻,伸手揽着阿驿的脖子,将他直接拉走,头也不回的对云奕道,“打扰了,云姑娘好生歇息。”
云奕巴不得自己一个人清净,对来喜来福道,“听见没,我一个人好生歇息,你们快跟着,别打扰我睡觉。”
来喜来福闻言忙不迭的捡了陀螺跑走了。
碎玉铃叮当作响,云奕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叩着躺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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