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也四十出头,保养得当,皮肤状态说是像二十多岁也不夸张,然而气势太煞人,没点拿得出手的经历,淬炼不出这样的气质来。
她朝陆淮深笑笑说:“对,在走审查流程。”
陆淮深说:“您手下得力干将众多,短短时间成绩斐然,实在业内少见。”
“得力干将再多,也没一个能比上贵公司的钟经理,那才叫真正的能力出众呢,人脉广不说,应对危机公关的反应也是极快。”方也话里有话。
陆淮深从容不迫:“在其位谋其事而已,也就寻常事件能够应对自如,要是遇见您公司的人出马,她应付起来还是吃力。”
方也垂下眸,没说话,嘴边的笑已经淡了许多。
在座的都能察觉两人谈话有些变味,范东溱见自己太太表情不大自然,一时猜不着,也没说话。
陆淮深用手拎着茶盏的杯盖,他不喜欢喝茶,觉得大晚上来喝茶更是有毛病。
没两下,他将杯盖放回去,“叮”地一声,不轻不重,却让人心里没来由漏了一拍。
陆淮深转问范东溱,“听说范先生最近跟江家有生意往来?”
范东溱呵呵笑道:“八字没一撇的事,还没定下来。”
“是新能源项目么?”
范东溱略有诧异,还是点头:“对。”
“我记得之前好像听常总提到过。”
听到这儿,方也脸色顿时不大好。
范东溱做生意,太太开公关公司,人脉上替他打点周道,唯独之前在常宛那儿踢了铁板,因此看着陆家人都觉得碍眼得很。
常宛那人很是高高在上,说什么现在博陆不打算再在新能源上投入财力,明年公司要转移方向。
陆淮深说:“其实在新能源这方面,博陆有很丰富经验,江氏以前根本没接触过新能源项目,范总何不再考虑一下?”
方也凉声冷笑了一下,“我找贵公司常总谈过,常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呢,说是没有前景,你们公司并不打算在新能源上投财费力了。”
陆淮深蹙眉,“还有这回事?”
范东溱心急,“难道你不知道?”
“常总说是你们改变意向了,”陆淮深指尖在桌上叩了叩,思忖片刻说:“不如这样,找个时间,我和范总再详谈这事。”
那再好不过了!
范东溱心里顿时舒坦。
他其实也不放心江氏,内忧外患俱在,江渭铭抛来橄榄枝,条件开得很好,但他实在也不敢接,可碍于没找到合适的合作方,那江渭铭的女儿出于想促成合作的心理,跟他太太又走得近,他也没明着拒绝江氏。
如果真的要选择,那博陆肯定是首选。
方也半信半疑地看着陆淮深,谁知道是常宛没如实上报,还是他陆淮深临时变了口径?
华清掐准时机,开玩笑倒:“方姨,下次您要找,可得找准了那个能做主的人,博陆既然有陆总,您何必找什么常总?”
方也朗声一笑:“说得有道理。”
人家给了台阶,方也哪可能再拂人面子,哪个蠢人会把进了口袋的生意再黄了。
陆淮深有意做这桩生意,很明显是为了卖方也一个人情,而人情这东西,有来就有往,方也也得把诚意先拿出来。
陆淮深看向方也,“范太太,听说贵公司接了个跟我太太有关的案子?”
“有这事?”方也先装了回傻,随后又说:“我让人看看,既然跟您太太有关,那势必要严谨把关。”
陆淮深说:“多谢了。”
“应该的。”方也笑笑,本人是行动派,说完就出去打电话了。
不过多时,网上抹黑江偌的引导性言论迅速沉底。
而钟情这边配合操作,迅速平息了此事,像是平静的湖面不曾起过浪。
事既解决,便不再谈此事,陆淮深陪众人聊到散场。
离开后,陆淮深向华清致谢。
华清说:“应该的,上次那块地能拿下来,多亏了你。”
陆家家族支系庞大,从政的宗亲不少,只要不违背原则,在某个环节行个方便加快进度,并不是麻烦事。
贺宗鸣叫陆淮深和华清一起去喝酒。
陆淮深拒绝:“我回去了,江偌一个人在那儿待着不放心。”
华清:“我老婆和孩子还等着。”
贺宗鸣嘶地抽了口气:“我就不理解了,怎么,晚回去一小时老婆孩子会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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