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愣了一下,眼前目光里,只看得见他闭上的眼,近到她可以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的地步,她呼吸窒住片刻,唇上触感与他浓烈的气息让她浑身酥软。
陆淮深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鼻尖压在她脸颊上,刚含住她的唇,又缓缓松开稍许。
江偌饭前擦掉了口红,过后也没补,唇色呈自然的裸粉色,此时带了点水光,微启着唇看向他。
陆淮深喉头一动,又要附唇而上,江偌忽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动作急切地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撞,一面踮起脚,一面将他的头往下带,急不可耐地主动贴上他的唇,如法炮制地先咬住了他下唇。
陆淮深没预料到她的热情,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踢倒了脚边她的高跟鞋,他一手圈紧她的腰往身上按,一手在鞋柜上撑了下,骨指修长有力。
他随即反客为主,掐着她的腰将她往墙上抵去,脊背微倾着去捧着她的头和脸。
两人呼吸渐紊,陆淮深那股劲一上来,就恨不得将她往骨子里揉似的,动作越发孟浪米且鲁起来。
江偌感到胸腔中的空气仿佛被吸干殆尽,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唇上,和他手指撩擦过的肌肤上,难以呼吸,却又忍不住想要汲取和被汲取更多。
陆淮深身量足够高大,肩膀宽厚胸膛结实,江偌又纤细,紧紧贴在他怀里,那种安全感到达了极致。
两人互相点火,柔与刚相互交缠,柔不敌刚却能化刚。
江偌贴着他的西裤往上磨蹭,陆淮深呼吸一紧,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身上紧绷的肌肉偾张得厉害,喝了点小酒的江偌简直热情主动的不像话。
长指游移间,吻离开她的唇移到她下巴处,江偌半眯的眼眸水光迷离,仰着脸捧住他的头说:“别在这儿,去楼上……”
陆淮深松不开手,直接抱起她便上了楼。
江偌挂在他身上,走动间,伸手毫无章法地去解他的衬衫扣子,刚进卧室又去解他皮带,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脚将他裤子往下一蹬,动作一气呵成。
陆淮深自然是喜欢这样的江偌,放得越开,越容易激起他体内最原始的兽性。
结果,猝不及防,江偌忽然将他推开,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陆淮深觉得有点突然,怔了下,衣襟大敞,两手停在半空,颇有点任她鱼肉的感觉,这幅样子看得江偌血液沸腾。
陆淮深虽然喜欢她主动,但在这种事上,还是喜欢占主导地位,不过江偌体力也不行,玩了一会儿便精疲力竭。
“不行就别逞强。”
江偌哼哼唧唧一声。
“不过这种程度的逞强还是可以的。”
江偌怀疑是自己的主动刺激到了陆淮深,最后吃亏的依然是她,毕竟体力和精力完全没法和他相提并论。
幸好第二天不是工作日,放纵也就放纵了,一觉睡到自然醒。
江偌睁开眼睛,整个人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趴在陆淮深身上,脸枕着他温热的胸膛,隔着胸腔传来咕咚咕咚沉稳有力的心跳。
卧室光线仍晦涩,但窗帘缝隙透进明亮光线,时间应该也不早。
江偌一动不想动,手心底下是男人劲瘦紧致的腰身,她睁着惺忪睡眼,下意识地摸了两下。
垫在身下的手臂动了动,陆淮深醒了。
陆淮深眼都未睁,手抚上她的背,指尖沿着她中间脊柱的凹线上下轻挲。
江偌嗓音朦胧:“陆淮深。”
“嗯?”他鼻音里还有慵懒睡意。
江偌将被子往上捞了捞,盖到下巴位置,想了想才说:“不要这么频繁,年轻时过度放纵,老了容易……你懂吧?”
陆淮深睁开眼,徐徐威胁:“不知道这种事不能胡乱质疑?”
江偌察觉被子下他又有那意思,江偌忙抱住他腰,有点难以启齿:“不是……我有点痛。”
而且他最近确实太频繁!
陆淮深愣了下:“我看看。”
不由分说就要掀开被子,江偌哪能真让他看,死死抓着被角,露出一双眼睛嗔怒看着他:“不要……”
陆淮深抬起她下巴亲了下,不带情慾,安抚似的,江偌眼神立刻柔软下来。
她有时候在想,陆淮深或许对她身体的兴趣比对她这人的兴趣更大,因为她年轻所以对他有吸引力,陆淮深也没否认过喜欢她的身体,却又说喜欢她的身体的前提条件是喜欢她这人。
即便如此,江偌仍会怀疑这是他为了安抚她的搪塞之词,如果有天她的身体不再吸引他,他会否对她这人也失去兴趣?
毕竟一开始,她就觉得陆淮深是因为喜欢跟她上床才答应她的种种条件。
可先喜欢她的身体还是先喜欢她这人,是否真的相互冲突?
她无解。
毕竟走到现在,既怕撞南墙,又怕真撞了南墙。
那次去王昭搬家宴回来后,王昭说了句话让她记到至今,王昭说她总担心事情结果的好坏,而忘记了在过程中努力,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
江偌也怕以往的经历,真的让自己成为了消极悲观主义,主动逃避那些让自己受伤的不定数。
她认真思着昨晚为何反常,是酒精还是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又在想什么?”
陆淮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打断她的思绪,她说没什么,就是太困了。
在他身上躺了会儿,江偌起床,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陆淮深今日无事,也不着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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